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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来的特别突兀。

    方坤不认识那个号码，可是来电显示上的地名他熟悉。

    “打也没用，”方坤低咕哝：“我姑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你开，才让我爸打电话的。”

    “怎么说话呢，”陈靖东没多想，抬了抬接近于命令：“接电话。”

    了鼻，再怎么不愿，方坤还是了接通键。

    方伟嗤笑一声：“哦对，我听你姑说了，陈家他们帮衬着你转到了个好学校是吧？方坤不是我说你，你是读书那块料吗？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吗？趁早拉倒吧，你回这边来，能上学就跟着，实在跟不上就别念了，我在港包了车接活正好也忙不过来。”

    “靖东，我都没脸跟你说话。”方丽语气急促，带着心虚：“你看看你们为了帮小坤，了那么多力那么多钱，我心里真是激不尽。可是我哥他，他就这样。早两年他生意得不好，家里拮据脾气也暴躁，我

    “你别看我。”方坤齿不清混的讲，伸手抹抹睛，自嘲的笑：“你看我就说，他找我没好事。”

    方伟的大嗓门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方坤，我跟你姑说过了，这学期你转回来这边读书，家里事多，你得帮着照顾弟弟。”

    接通方丽的电话，果然被方坤料中。

    “知了老母亲，”方坤扮个鬼脸，轻松自在：“哎哥，有时候我想，你要是我爸就好了。不过也不行，也不好。”

    方坤一炸了，语气特别冲：“凭什么！”

    R市。

    原本房间里漾的笑声，愉快的气氛全没了。

    “我不回去！”方坤气的都抖了起来：“我在这边上学上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让我转回去？”

    “凭你是我儿！”方伟比他喊的更响：“你个小兔崽脾气了是吧？跟你老嗷嗷喊？我说回来就回来！少他妈废话！”

    不知方坤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陈靖东伸手习惯的去摸烟，真的摸到袋里的烟盒，反而拿不来了，就那么僵在那里，看着满脸泪痕的少年。

    “你爸？”陈靖东挑眉：“嘛不接？”

    “烦他。”方坤语气平平：“他找我从来没好事。”

    “你上次不是说再也不我，就当我死了吗？”方坤哭了，泪无声的脸颊：“那你就当我死了啊，还找我嘛！我是不是学习那块料不用你。”

    方伟讪讪的：“唉你个小B崽还记仇了？儿跟老哪儿那么多仇？都是气上的话。儿，爸这次认真想过了，以后咱们一家四好好过日。我现在这个活儿特别赚钱，一个月能赚一两万，港务局大单位，结账也痛快……”

    看着小孩不接电话，一刹那脸变的难看，陈靖东忍不住探去瞧：“怎么了？”

    “以后不能这么讨巧了。”陈靖东嘴角了，一只手在桌帮小孩挠，一只手在桌上吃饭，自然无比：“学习没有投机取巧的捷径，明白吗？”

    陈靖东说不话，伸手拍拍少年的肩膀：“我去给你姑打个电话。”

    小孩说的糟糟的，说不个所以然来，就在那儿傻乎乎的嘿嘿笑。

    陈靖东压想不到方伟会这样看待方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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