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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陈靖东心底简直百味杂陈，无法言说。

    有恨得牙，还有幼稚的愤懑，像是小狗被抢了骨。

    “叔叔，”郑顺顺坐在他对面，天明媚的光从麦当劳的落地大玻璃窗映来，金灿灿的，柔的铺在女孩黑亮的发上，朝气蓬的脸上：“又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很担心方坤儿。”

    陈靖东盯着前屏幕上少年带玩世不恭的笑脸：“有问题吗？看样他过的还不错。”

    “才不是。”郑顺顺咬了咬：“我跟他通过两次电话。一次是他在家里，他是没说什么，就是好还行的糊我，可是我能听到那边，小孩的哭声，还有打麻将的动静，可想而知他的学习环境多糟糕！还有，我跟他打电话还没几分钟呢，那边应该是他爸就在凶他，骂骂咧咧的，说他，说他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就……”郑顺顺涨红了脸，颇为难以启齿：“反正就是误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方坤儿也不解释，就跟我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心里压抑的难受。陈靖东扯了扯衬衫领，试图不带个人绪的客观评论：“或许是你想的太悲观了。小坤是有个弟弟，年纪小，还没上幼儿园吧。小孩哭闹很正常。至于打麻将，呵，成年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休闲娱乐放松一，可能刚好让你碰着了。你也说了，你一共就跟他通了两次电话。他爸爸那人，”陈靖东呼气：“我见过，人不坏，就是读书不多，关心孩的方式比较，呃，简单暴。”

    “叔叔我又不是小孩！”得，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动不动就喜标榜自己成熟了，不再是小孩。这一上郑顺顺跟方坤倒是一个样：“还有一次我们去游，我一时兴，忘了他应该在上课，就打电话过去了。那时候大概上午十一吧，他在外面打台球！如果这样叔叔你还不信，那我给你看这个！”

    小姑娘气鼓鼓的，拿过自己的手机，低着飞快的着，调一个网页重新推过去：“喏，你看，方坤儿他们学校的网站。这才开学一个月，记过分都挂上了！”

    手机屏幕小，那张照片就更小。可是哪怕那副样就芝麻粒那么大，陈靖东眈一都不会认错。是方坤。

    一寸证件照。少年的发剃成了寸短，冷眉冷的，看过去像个愣青。

    蓦地，那天方丽说过的话就浮上了心——

    算了，我们为小坤已经尽力了，他的未来，我们扛不到底。

    心里酸酸涨涨的。才一个月而已，这还是那个有害羞有倔有自卑可是笑起来光灿烂的少年吗？

    第二十一章

    这趟差原本是王越的活计。

    陈靖东在办公室听着王越抱怨，说这周五好不容易约到女神一块儿吃饭，这趟Q市差走一圈，铁定泡汤。

    心里一动，想到Q市跟R市挨着不到两百公里，陈靖东主动请缨，揽了差的任务。

    王越兴的搂着陈靖东肩膀直拍。哥们儿够意思，回海底捞搓一顿答谢。

    周四午从A市坐了铁，五个多小时到的Q市。周五早上去八二零五七军工厂办了正事，婉拒了中午厂的招待，拎了包就去了途汽车站。

    将近午四钟，陈靖东站到了方坤他们学校门。这学校的地址，还是郑顺顺给他看那条记过分时候瞄来的。

    R市八中。

    问过了校门门卫，在大叔重的胶东音中连听带猜，陈靖东知他们初二是四半放学。于是蹲到大门边的人行那里，耐心的着烟等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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