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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就有一条河绕过去，许多人在那里放河灯。

    他们不是祈愿，所以并不能看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愿君心似我心的话。

    河灯是送给逝去的亲人的，他们希望河能够到另一个世界去，亲人们的魂灵也就可以乘着河灯去新的世界。

    我没什么要祭奠的亲人，要说有，也就只有一个死了几十年的皇爷爷。他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他，我对他的印象只有祖庙里的一盏灯和一块牌。不过听史官说，他是个王八昏君，从这一来说，我和他比较像。

    宋清平倒是有需要祭奠的人，宋夫人很早就去世了，不过宋清平不提，我也就不说话。

    我们两个就抄着手站在凸起来的小山丘上目送星河一样的河往远去，这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我有些站不住了，看着一群人挤在河边，我也有想去凑闹。

    宋清平很明白我，他说：“殿想放河灯？”

    他在什么时候都喊我殿，在外边的时候也是，丝毫不怕我的份。因为没有人会认为这两个才在摊上吃过羊杂的人是什么厉害的殿。

    我有不好意思地回他：“有想。”反复无常实在是很惹人厌。

    于是宋清平跑开了，很快就小心地捧着两个河灯回来。那两个河灯亮着，烛光在风里跃，我怕它们烧着了纸，再烧着了宋清平的手。

    我实在想不还有什么需要祭奠的亲人，只好说哀愁写了两句悼文给我的皇爷爷。

    我凑过去看宋清平的，但是他很快就拿开了。他不让我看，但我想他也不会写给除了宋夫人的旁的人。后来我问起他，才知我猜错了。

    宋清平开始走近那条河，我就害怕他一跟斗栽去淹死，尽他落的地方不是在这条河附近。

    很多的河灯，一个挤着一个，我不知我的皇爷爷能不能认来我给他的河灯。毕竟就算我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我，更不要说我的河灯。

    宋清平好像了却了什么心愿，他在黑暗中叹了气，轻声：“殿，回去罢。”

    “回去罢。”我也应。

    我们慢慢地往山上走，不知什么时候，山上亮起了很多火把，那些火把在山间小窜来窜去，像很多的河灯飞在天上。

    再走了一阵我们才知，陈夫见我们很晚都没回来，害怕我们被游的野鬼捉去，就回城去告诉了李将军。李将军手底还着几千的禁军，这几千的禁军全举着火把，乌泱泱地挤在一个山，这才有了这样的景观。

    陈夫这读书人怎么还会相信神鬼之说？因为他是个半路家的读书人，他从前是个打仗的，把打坏了就开始教书先生。而且据他所说，从前他在外征战的时候就遇见过这样的事。

    我悄悄对宋清平说：“若是这时候他们全唱起歌来就好了，就唱那一首《诉青天》，还壮观……”

    这话还没说完，我们就被禁军给逮住了。

    因为先回去的沈林薄告诉他们我和宋清平已经上山了，所以他们本没有想过山去找，也就一直找不到我们。

    父皇还不知这件事儿，陈夫没告诉他。如果他知，他一定会去问自己通天的密探，也就本不会闹这么大的动静。

    我和宋清平被禁军给送回去，我站在他们中间，壮着胆问他们能不能一起唱首曲，结果我被一个人用刀把打了一脑袋。我没看清打我的那个人是谁，那几千个人很有默契，同时熄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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