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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都没有宵禁。

    我提着灯笼，坐在城楼上，看见城外有一座宝塔，那是燕都富人钱建的祈福宝塔，小皇叔代替我们捐了一些钱，他还跟我们提起过，要是我们想去玩就报他的名字。塔上也挂着灯笼，一圈一圈的。

    父皇说：“好看吧？”我，他顺着问：“你的心底有没有油然生一想要括四海、席卷宇的气概？”

    我又摇。

    父皇很无奈地叹气：“好罢，随你去罢，我不动你了。”

    于是我们两个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父皇从袖里拿一只木雕的兔放在他边，我们两个人和一只兔就呆坐着。兔是我放在别人家铺里买的那一只，我不知它什么时候落到了父皇手里。

    等到城外放起烟火的时候，父皇想趁着有一些响动的时候跟我说些不太好开的话，他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喜玩木的。”我没说话，于是他把那只兔推给我：“你看你雕的还不错，就是开价有，这东西怎么能拿去卖二两银？”

    我把那只兔的肚打开：“这里可以放私房钱的，我了很久时间来的，您库房里的宝石、戒指什么的也可以藏在里面。”

    父皇把兔重新拿起来看，看了很久才了：“的不错，还有意思的。”他又说：“你随便玩木罢，我不你了。”

    我简直怀疑父皇换了一个人，他在几个月前还把我在祖庙的地上让我发誓，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说：“这天迟早都是你的，我不得你了。只要你好好经营你那些产业就行了。”

    他说完这话时烟火正巧停了，所以“产业”的那一句格外地大声。我问他：“什么产业？您看我像是个有产业的人吗？”

    “宋家小给你的那些，你别害羞，我知你终于是懂得为自己的位谋划了，我的密探全告诉我了。”

    “宋清平哪儿就给我了？我哪儿懂得谋划了？我能有产业我还雕东西拿去卖？”我简直想说他的密探不太中用了。

    “你不知？”父皇摸了摸胡，“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前不久他在燕都了两间商铺的事儿你不知？他还在暗中给你了一批亲卫队你不知？”

    “我怎么知？”我整日里和宋清平待在一起，我竟然不知他还有时间给我这些东西，莫非他现在就开始预备着帮我篡位了？若是旁的人这些事，我几乎就以为他是要自己当皇帝了。

    我想到沉迷于权势的宋清平最后变成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混臣的未来，他只要说一句什么话，他的属立就给他来。终于有一天，他背叛了我，他一挥手，只说了两个字：“太。”最后我就一群人被绑起来，押着送到他面前去。

    我叹了气，帮他开脱：“能这么多东西，宋清平还厉害的。”幸好他现在还没变成臣。

    父皇：“也是，就你那脑能什么样来？”他顿了很久：“那你就是不想太了？”

    我抱拳：“父皇英明。”

    “前几日你母后跟我提，她原想等着你自己开，可是你还有一年多就要开府去住了，她不愿意再教你活得这样遭罪，但是朕就想吗？其实朕也早该知的，就是总想着还能把你给教回来，你是朕的第一个儿。宋清平大你几个月。”父皇掰着手指算，“他是六月生，我让宋丞相把他抱来给我看看，宋丞相舍不得，朕就自己去看，小孩实在是好看，那样小小的一个，小猫儿似的，谁抱他他就喜抓谁的手指。朕就想什么时候朕也得要一个儿，你是朕的第一个儿，你生的那天晚上东风就来了，得人脑发昏，我是真的开心，他们都走了，我还在去祖庙和祖宗们说了半天的话，来的时候还蹦跶着转了两圈。想想你小时候也是真聪明，还是个神童，什么书都会念，什么对都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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