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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一洗抓起笔墨，要给我题字，但是宋清平又不许他写，他说：“他的名字好听，写他的名字。”

    “那他鱼百姓吗？”

    那个坐得端正，表肃穆的，是他阿爹沈林薄，后来人叫他哀帝。神态温柔，好像随时能化开沈林薄的肃穆的姑娘家就是他阿娘，陈晚照，后来人唤她一声静贤皇后。

    若沈一洗没有看见我，没有听见我说话，那宋清平是不是已经带着他死在山林里了？也就不用活着受这么多的苦了？

    宋清平说：“你得像你皇伯伯。”

    宋清平也教他认皇祖母与皇爷爷，也就是我的阿爹阿娘。我很庆幸，母后去时仅仅是我不在她边，若她活得久些，到国都亡了，指不定她要多伤心呢。

    皇姊虽然抿着嘴角，但是眉梢底都藏不住笑意，她还是朝公主。魏檐死时官居二品，我朝遗老遗少提起他时，都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忠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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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了什么变成一个昏君？”

    “怀，他的谥号。”宋清平骗他说，“先生……不会写这个字。”

    “是个混……昏君。”宋清平一准是想骂我混，后来又想想，在小孩面前这样说不太好，便改了说我昏君。

    宋清平拿过他手里的笔，慢慢地写沈风三个字。临了手一抖，那一捺便描去很远。

    其实我们这一行人，谁的名字不好听？

    他们安顿来之后，宋清平表面上对这东西不大相信，其实他不死心的偷偷问过沈一洗，可是沈一洗却连谁是伯伯也想不起来了。

    沈一洗那天午跑去玩耍，在山林里的小溪边看见自己的模样，因此他说：“先生，我得不像阿爹和阿娘。”

    此后沈一洗也再没有看见过我，我经常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也看不见我。

    “皇伯伯没有谥号？”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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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

    还有后来封了华公主的二妹妹，早年战死的沈清净，在岭南隐居起来的李别云。

    “他……不学无术，吊儿郎当。”

    多少年前燕都城里的少年人，现在全都变成画像上的人，竟还就成了别人的辈。除了宋清平，再没有别的人知他们也曾是少年。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宋清平打算要给我们所有人画一张像，好让沈一洗能记住我们。

    沈一洗十岁的时候，宋清平教他认人。

    沈一洗在书案前捧着脸，看着我的画像：“我没有见过伯伯，伯伯是个怎么样的人？”

    宋清平给所有人都写上名号，唯独没有给我写，所以他这样问。

    沈一洗看着我的画像，看了许久，：“皇伯伯在笑。”

    宋清平用这两个

    沈一洗的皇伯伯就是我，我是察觉不他与我有什么相似的，但是宋清平既然这样说了，我想总归有一些像的地方。

    “嗯，他总是在笑。”宋清平垂眸，也并不去看画像上的我是不是在笑。

    完这件事，宋清平又抖擞了神，带着沈一洗开始筹谋沈家的复国大计。

    我这辈时常想，我对他，是不是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用的负担与劫数？

    那一阵宋清平正带着他看各朝帝王历纪，沈一洗对昏君这个词有一儿概念，于是他问说：“那他大兴土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