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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7 章

    在医院里又躺了一个多星期后，韩灵曦终于被批准回家，不过要定期到医院检查。她神还不错，只是嘴没什么血，人也瘦了一大圈。

    杜逸跟李珂说好了自己来接，让张凤兰和韩续稍微等等。

    韩续收拾病房里的东西，张凤兰把椅拉到窗，外面的光正好。她将女儿到椅上摆端正，执意要给女儿梳。

    "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缓解的还是不错的，你看完了化疗我女儿还是这么漂亮......"

    木梳的齿顺着韩灵曦的发往，张凤兰一边梳一边笑，脸忽然就变了。

    幸好女儿是背对自己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张凤兰几把她的发梳理好，又匆匆去给韩灵曦拿衣服，翻了件最厚的的羽绒服来，"外面的天气冷，你需要保预防冒，也别在意什么形象了，保最要。"

    韩灵曦被张凤兰哄着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支型的白大雪糕。她哭笑不得，阻止母亲把第二条围巾也围上来，"妈，好了，已经很厚了，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行，那就先这样，冷的话跟我说，哎，冉冉，你把罩好......"

    外面的天空湛蓝，光充沛，前几日的雪还没化净，空气里有清新的草木香味。韩灵曦稍微用手背遮了睛，在医院里待了那么久，猛地见到光有刺。

    早在韩灵曦院之前，张凤兰和韩续就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净净，上至房四角，到地柜底，用紫外线灯在每个房间都照上几个小时杀菌。

    韩灵曦着罩，在众人的护送了家门，每个人脸上都是小心翼翼地神，像是在护送一件易碎品，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并不想被特殊对待，就好像自己里的脸上贴了标签，所有的人都知她是病人，是弱者，是跟别人不同的。

    为了给女儿补充营养韩续每天变着样各菜蔬，鱼汤排骨汤等大碗大碗地盛给韩灵曦喝。最初韩灵曦的胃不是很好，幸好持了几日终于有所起。

    张凤兰把自己房间的被和枕拿来一放到韩灵曦的房间，执意要跟韩灵曦一起睡。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如此执着，韩灵曦还是答应了。

    工作已经辞掉，在家里基本是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休息，张凤兰变得格外积极，每一天都比女儿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好早餐叫醒她，然后在光最好的时段带韩灵曦去散步。

    有好几次，韩灵曦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到枕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都以为是在梦，直到有一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在枕上看到一撮自己的发。

    那不是一两，而是一小，像是孩新扎的辫。手指在上捋了一，又有更多的发掉落。

    韩灵曦死死盯着那些发，渐渐地开始发抖。

    每个清晨张凤来醒来的时候，都会蹑手蹑脚地把床上和韩灵曦枕边的发剪净，然后用尘和扫帚反反复复地清理房屋各个角落，她怕女儿看到伤心，可从来不提要韩灵曦剪发的事，她明白那对女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枕上的发依旧柔纤细，但是已经失去光泽。那些曾经是她密不可分的一分，而今在大把大把的脱落，就像台上失去生机的栀，最终会凋零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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