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忘记(1/2)

    1-1

    睡了很久之后，全乏力的觉。

    苍翼窝在我怀里，小小的蜷成一团，双手抓着我前衣襟，似乎睡得很安祥。

    我在比羽还柔温的被窝里蹭了蹭，满足地叹了气，“真舒服，难怪一觉睡到天黑。”

    “千，”传来颜双小心翼翼的试问，“你看得见我吗？”

    我转过，努力睁大了，又伸手挥了挥，颜双将脸凑上来，我摸了摸，又两，咂咂嘴，“啧，一个大男人，肤这么好。”再两，收回手，笑着定语：“传说中的小白脸。”

    “千！”颜双沉声，似乎在生气，我将指放在嘴上，轻声警告：“别吵，苍翼还在睡。”

    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钻一个脑袋，小手准确地在我两边脸上，不知怎么的，左脸颊特别疼。我刚抬起手，苍翼就整个人压到我上，带着的鼻音撒：“主人，你终于醒了苍翼最喜你了~！”

    “轻轻！”我拍掉左脸颊上的掌，轻轻捂住，竟突然有些想哭。我忍不住磨了磨牙，特别想骂人，张了，却怎样都叫不那个名字。声音被卡在咙里，一旦试图想起，便痛裂。

    “主人！”苍翼尖叫，又急忙噤声，轻手轻脚从我上爬开，向颜双小声求助：“颜叔叔，你帮帮主人你快抱住他”

    一双有力的手臂，营造一个固的拥抱，宽厚温陌生又熟悉的，我从来不知一个男人的拥抱会这么令人安心，莫名又很失落。

    就好像，我真正应该熟悉的拥抱，并不是来自颜双。

    我渐渐安静来，在颜双怀里蜷成一团，连脸都埋了去。彻底的黑暗里，我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忘记他忘记他忘记他”

    忘记他！

    是她？还是他？

    我想不起。我已经忘记了。

    心底有一快意的痛苦，我想我应该是恨的，我想我会是对的。

    我只是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缓缓睡。虽然似乎已经睡得够久了。

    1-2

    醒来之后，仍是漫无边际的黑。颜双稍尖的颌抵在我额，呼均匀，心平稳。我转了个，无言地面对黑暗，腰际圈的手臂更用力了些，有些微的疼痛，脸上似乎是光的愈加真实。

    永久失明症。我是这么称呼的，它有另外一个比较文艺的名字：亡石异之眸。不过这也是六年前墨痕给我念了一串英文学术名之后，我自己翻译的。

    记得当时，痛得死去活来叫得声嘶力竭的我，本来英文就不过关，那次更是只听到死亡、石、变异、颜、睛这么些单词。我双手捂着肚浑颤栗，将嘴咬血，就是不泪，我甚至笑着哼哼，“亡石异之眸——病？还不如叫永久失明症。”

    六年前失明的么原因又是什么？

    想不起来。,

    为什么失明的是睛，我却捂着肚？

    不想还好，现在脑袋反正想不什么，肚却痛得要命。

    我一把推醒颜双，绝对的指责：“你们是不是也失忆了，竟然不给我吃东西？！”]

    颜双倒也快，留一句“乖乖等我”便利落地起床更衣大步走了去，脚步声悠悠，良久之后才响起木门沉重的吱呀声。

    我抱着真丝薄被左右翻，想不起我原来睡在哪里。

    多两，结果压到小小的一团，我摸着苍翼的脸，了，啧，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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