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二（深渊空）(4/7)

    …空，果然是仓鼠成。

    储藏间已不再是储藏间，现在的它看起来更像是空的书房，不仅有一整面照片墙，还布置了书柜和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昨天。

    荧往前又翻了十几页，翻到了她刚从这里醒来的那天。

    「x月x日  晴

    回到了我的边，上多了很多伤疤，上了药后消退了不少，瘦了，要好好养回来，多些。☆明天菜少放盐。」

    「x月x日  

    一直噩梦，助眠安神的熏香应该能有些作用」

    「x月x日  晴

    盐放少了  ☆明天买土豆胡萝卜咖喱」

    「x月x日  雨

    ☆明天记得买。」

    「x月x日  晴

    因又来了。」

    「x月x日  

    回来晚了，惹她生气了。」

    「x月x日  雨

    明天傍晚火促销打折。」

    ……

    她看着看着，视线渐渐模糊了。

    上面记录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日常琐事，与其说是渊教团首领的日记，不如说是谁家主妇的备忘录。

    再往前翻都是些毫无半生活气息的工作记录。

    前天的日记里还提到了因。

    因…因找到这里了吗?

    哥哥那天上的血腥气…难是因?

    “果然还是被怀疑了，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哥哥一回呢?想起这些事只是徒增烦恼。”

    后传来了空平缓而艰涩的声音，他似乎早预料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荧手中的日记本应声落地，她作镇定地弯腰拾起，转过看向门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的空。

    他只是安静地伫立在影里，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是失望还是难过。

    这本就是他专门为了试探她而设的一个陷阱。

    “我该怎么称呼你?哥哥?空?渊的王殿?亦或是…那菈法留纳?”

    荧将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重新放回桌上，一气，忍不住哽咽着问

    “…我始终是你哥哥。”空从影中走，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脸愈发苍白，“就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像这样留在我边不好吗?你也希望回到这样的生活吧。”

    “你少拿哥哥的份来压我！”

    “说什么要我自己抵达旅途的终…留世界沉淀什么的……你怎么不亲告诉我?是因为我在你中就只是多余的个累赘吗?你早就想这么了吧！”

    他对她说这话时的态度她直到现在还记得，不就比她早醒来几百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来非要装一副谜语人的讨厌样。

    “当初把我从陨星里唤醒说要一起逃离这个世界的人是你，后来把我一个人抛不要我自己完成旅途的人也是你，如今要我终止旅途留在你边的还是你…你到底还要对我的人生掌控到什么程度?…我受够了！”

    “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了，这些天你不是演得很开心吗?我的好哥哥。”

    过度的思念不断地啃啮着她的心，荧不择言地发着，直到她看到空脸上的悲伤与低落，才察觉自己说的话过分了。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无论要我为此向你歉多少次都可以。”

    他沙哑。

    “这件事…你让我生气的岂止这件事，跟我歉有用吗…?我不需要你的歉，你该歉的另有其人。”

    “为什么…要让那些去欺负兰罗?”

    “兰纳罗们…有多么喜你，你难全忘了吗?”

    荧终于问了这个压抑在心底里很久的问题。

    在桓那兰那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得不从诸多细节线索中被迫意识到——那菈法留纳，正是她的哥哥。

    在单纯如孩童般的兰纳罗们的中，不太月亮升起又落多少个回，他依旧是那个太一般金灿灿的，善良温柔，会因为思念亲人而落泪的那菈法留纳。

    即使他欺骗了他们。

    空没有为自己辩解，他苦涩:“…都是我的，你要讨厌我的话，就讨厌吧。”

    “带你来到这颗行星是我过最错误的决定，其次，就是没能看护好你。”

    “这次不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听了，我会以我的方式，我觉得应该的事。”

    面对一步步走近的空，荧即使想逃跑，也不听使唤，带着渊气息的黑雾凝聚成枷锁，限制了她的动作，让她动弹不得。

    卑鄙，她的力量要是还在全盛时期，空未必是她的对手。

    “空！放开我…！…我讨厌你这样！”

    荧红着睛威胁，但没有起作用。

    她只能睁睁地看着空摘手，托起她的地开颌，用指尖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片抵了她咽的最。

    就连她狠狠地咬他的指骨，他也像是无知无觉一样，任凭她在他手上留一的牙印。

    无视荧几次差呕来，直到她被迫吞咽药片，空才从她中了自己的手指，他中不带半温，只剩无机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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