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七（深渊空）(6/7)

    这个地方荧虽然在梦境中见过，但亲自踏足还是第一次。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那一天，她被哥哥从沉眠中唤醒，两个人在逃离提瓦特的路上被天理维系者拦截，拆散。

    察觉到了妹妹的颤抖，空握住她的手:“…别怕，有哥哥在。”

    他语气定，仿佛只要他牵着她的手不放开，他们就再也不会走散。

    怕?不，她不害怕。

    她是在愤怒。

    这个国家，像个错误一样被人用橡残忍抹去，只留白纸上的痕迹在无声哀嚎。

    多么荒谬，多么冷漠。

    在空例行公事召见时，荧钻了他的书桌底。

    她还不知该怎么与渊上以外的教团成员相，逃避虽然可耻，但用。

    “地上脏……”

    空没能拦住她，只好放任她跟条大狗般地蜷在自己的脚边。

    明明是渊教团，汇报的工作容却枯燥繁琐到和月海亭如一辙。

    类似传送网络遭到破坏线路故障，遗迹守卫能源回收工作度，资的消耗况，就连哪堵墙塌了都要汇报一番。

    荧枕着空的膝盖，听得直犯困，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就是哥哥日常的工作吗，她还以为他不是每天派渊法师去四安营扎寨，就是让渊使徒去抢人家东西。

    她偷偷扒着书桌的边沿，从空怀里探向外张望。

    嚯，满屋的掉落材料。

    渊咏者在她里得都一个样，其中红的那只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好战友渊上，万一认错人就尴尬了。

    空手里拿着某个渊使徒刚呈上来的文书，他神专注而严肃，不时轻轻颔首回应的报告，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

    装得倒是正经，屋里站着的那些使徒咏者知他此刻怀里还藏了人吗?

    她看得无聊了，顺着空的膝盖又了去。

    空用另一只手在书桌底悄悄摸了摸她的发，示意她乖乖不要动。

    …当她是狗么?

    荧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上用指尖写:好无聊，陪我玩。

    那只手了回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展开了握着的拳，手心里是一颗用蜡纸包裹着的糖。

    她起那颗尚带着他温的糖，剥开糖纸嘴里，是颗糖。

    糖很快就吃完了，荧又拽了拽空的，伸手表示还要。

    这次她得到了一大把绿绿的糖。

    空怎么还随带着这么多糖?不怕蛀牙么。

    荧一边咯吱咯吱地嚼碎嘴里的糖块，一边顺手将吃剩的糖纸哥哥手中，把他当成垃圾桶。

    这些糖纸很快又变回了一只只的小飞机，飞回了她的手心里。

    …怎么有以前在课堂上小动作的既视，她和空没少过这事，通常都是她一个纸团砸过去，问他某题的答案，或是今晚吃什么。

    她面上嫌弃，但还是仔仔细细地在桌底的角落里将这些小飞机摆成了各方阵队形，颇有些阅兵的阵仗。

    ——空空舰队，堂堂！

    正当荧唾弃自己的幼稚行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殿，卑职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是不是有老鼠钻殿的书房了?”

    老鼠和老鼠她哥都沉默了。

    “咳…不必在意，”空轻咳了一声，他藏起手中未折好的小飞机，迅速转移了话题，“渊上，上次让你去找的……”

    荧趴在空的上，仔细观察着哥哥与待安排署工作时的动作神态，与平时的他相比，简直像换了个人。

    不知不觉便看得神了。

    这样的空，她也好喜，只要是哥哥，她都喜。

    空不经意低一瞥，便看到妹妹正地望着自己，他摊了摊手，示意糖没有了。

    不料她又拉住他的手，在手心写起字来。

    ——要亲亲。

    荧半是挑衅半是玩味地看着空，仿佛笃定了他不敢在众多面前这么——即使他们看不到桌底的动静。

    难得让她逮到这么好的机会，不捉哥哥可惜了，一会她还要狠狠地嘲笑他，看他怎么继续板着脸装渊大反派。

    空的手倏地一松，原本拿着的文书自指间，散落在地上。

    荧刚意识地想要帮他去捡，他却用手指托住她的，俯低将嘴覆了上来。

    她的呼了，心好一阵怦怦。

    空若无其事地松开她，捡起地上的文书，又坐了回去。

    明明是一个漉漉的吻，却短暂到好似一场幻觉。

    荧努力抑制着自己战栗的，咽混合了空气息的唾，而后只能不甘地将红的脸埋他的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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