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君2(1/3)

    天亮之时,还要参加早课的温峥终究还是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神。万里之外,端坐蒲团之上的俊少年睁开了双,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意。也许,次该带阿廉去冥河附近试试?传说那里的彼岸摇曳生烟,艳丽异常,织就了一幅烟霞如蒸,团锦簇的仙家画卷,若是能与阿廉双双躺倒在开至荼蘼的海之上,在星河倒挂的空之拥抱,在亘古不变的冥河之傍亲吻,那一刻也许他就能接到永恒,届时他就会会怎么样呢?少年眸暗了暗,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了。

    虽然看起来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但修真无岁月,实际他已修行数十载,门中辈一直说他上有仙,甚至可能是大能转世,门中同龄人敬他,畏他又厌他,温峥自己何尝不知?哂笑一声,自古弱者,怀璧其罪。什么大能转世,他就是他啊,这玄天门生生把他从父母手中抢来拘在这里,就为着门中尊者推算怀仙且前生与门派有旧,若是能觉醒,自然是门中平添一个端战力,若是不能,未尝没有以秘法谋夺他传承的图谋,只是不知何时会发动罢了。

    此前闭关十载,蓦然得见天日,方知他在凡间的父母已经亡故,他也无兄弟妹,竟是就此孑然一,断了亲缘。据说父母曾对他人言后悔让他被带走觅这仙缘,不若一生平安喜乐,顺遂团圆。不知为何,他听完只觉讽刺,说什么是为了孩好,捧着金叶不顾稚嚎哭,先放开了他的手的,不正是他们吗,拿着金叶富贵一生后,又有何资格轻言后悔?已经初识人事的温峥,不是不怨的,而修得鬼功法后,怀抱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他也曾在鬼都寻觅过父母魂,可惜未能如愿,想是已回了吧。这番生,也便了结。在遇到阿廉之前,他已有许久未展颜。

    阿廉并非人族,但他们却是一见如故,有时候他也会迷惑,夜夜驱使自己无视散魂风险,窍前去赴约的,到底是对友人的眷恋还是对寂寞的恐惧?也许,门中老为他选的无并不适合他,他的心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独立和,反而是,在心的某,仍住着一个稚气未脱,倔而孤独的孩,在等待某个人牵牵他的手,抱抱他的,亲亲他的脸,让他知,自己并不孤单,不至于在这漫而看不到彼岸的修行之路上迷失。

    此前的他,一直被困于囚笼,等待着某天可能会被某个不知名的人取代,抑或失去价值,被人魂谋夺传承,哪一番际遇,皆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何曾有人关心过他所想为何?世上愿意听他心事,容他撒的,只有同样孤零零的陆廉一人。这个总是冷冷淡淡的青年,已是他生命中的一,或者说唯一一光。然而阿廉来不了这里,他的本也去不了阿廉所在的地方。生平第一次,温峥觉得自己有了想要的东西,不修炼阶之后是否会被所谓前生的自己取代,起码,也许他们真的会有相见的一天

    陆廉却是不知少年的此番心事,只照历史轨迹,自己的炉鼎质破后估计便瞒不住了,而有些事,他绝不想再经历——也许有些人会不愿意改变生命中的一些大事件,怕失去先知先觉的优势,陆廉却不在乎,他拥有的底牌足够他在修炼的起领先一大步。握了握拳,知现在的自己修为不济,怕是无法抗拒那庞然大,但此时他还在焚城,那件东西定然还未见天日,这便是他现最大的依仗。这么想着,陆廉故地重游,来到了焚城郊外的某

    漫天终年不散的,一铜绿的环状地带很快跃帘。鬼界传说那里是上古遗迹之地,千年前曾有宝世,光华万丈。故而方圆百里,早被挖了个底朝天,异宝不知被谁得去,徒留一堆破铜烂铁,被气腐蚀成坑坑洼洼的无数铁疙瘩,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惨绿,十分渗人,不就便有了鬼铜山的别称。日久年,纵是鬼界民,也鲜有靠近。然而这里却是他陆廉时常玩耍之,对于摆这些铁疙瘩,也分外有天赋,上的许多小饰,便都是靠着灵力雕刻的技巧,由这些锈蚀得有些透明的天外陨铁打造。

    来到记忆中的某,祭起法术,一个小小的碧绿勾玉不费灰之力便落掌中。在铜山找了一个隐秘之,陆廉直接把勾玉挂在耳后,很快那小玩意就变形成一个造型别致的耳饰,直接贴着耳郭。用耳饰尾端的尖钩准确刺破耳垂录信息完成绑定后,他熟练动了某个耳后突兀现的隐秘小凸起,前便现了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的视网投影。而前生早已摸索过的他毫不犹豫地输了启动的暗码。很快,几个不同的位面投影便现在视线中,一连串代码指向了这些时空的坐标。而散发白光的,正是他所在的世界——炎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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