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6)

“田甜？谁？”乔昊然脸上浮现真实的茫然，“胖也这么问过我，我还觉着他莫名其妙没搭理。”

“看来不是。”林朝没再接着往说，边吞云吐雾边转移话题，“怎么，听刚那一通悟，打算收手了？”

“嗯。胖。你应该在跆拳馆见过。”乔昊然在提及那两个字时，面显而易见地柔和些许，很快又被无尽的失落替代，“我爸想让我念群，胖中考没发挥好，去了南，我就留那儿了。一时我了国，本来计划在那待两年，我提前了一年回来，想着开学给胖个惊喜，结果他跑了。就两个月的事儿。我没来得及跟他说我不会再走呢还，他倒先不声不响走了。”

“我真记不住一回看见胖的形了，六七岁吧大概，就念一年级的时候。他比我小一岁，那会儿胖得连五官都挤在一块，整个人就一坨移动的团，跟在我后边来去的。一开始我是真烦，觉着他怎么魂不散的，嫌他碍碍事。偏偏得胖别的优没有，就是厚耐糙，怎么赶他都不肯走，也不哭，绞着手指站着任我踹任我打，完事了委委屈屈看着我，问我打累没，说他爸的红烧可香了，他特意留了一半带来学校给我，累了就去吃吧。我理都没理扭就走，说谁稀罕你家的破啊，他脸都涨红了还追在我后，边大气边问我那明天带可乐翅好不好，我是真服了他了，没话可说了。暴走了一路都没能组织好语言，瞪着他说你这胖怎么就那么倔呢。他一就破涕为笑了，笑起来全堆脸上，特别没心的样，跟我说那就说定了，他给我带翅。从五岁到十五一没有，在哪里讨到一好就死磕着，以为是翅让我松了，就把翅当块宝，哪里需要哪里搬。我一参加了个英国的换生项目，两年，他在机场送我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会学可乐翅等我回来吃，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丫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了一盘熟的翅膀，我差没把他电话挂了，挖苦他说没把厨房炸了啊？他还是喜气洋洋的，在那傻乐呵，明明刚走没几天就问我什么时候能放假回去品尝他的厨艺。我胡编了个日期，后来才知他还特地买了个日历，一天天盯着台历数着日划数字，再写上一句还有天老大就回来了。”

乔昊然和林朝一人提着一打瑞德伯格在黑楼上开好的双人间，徒手撬开瓶盖时，乔昊然低瞧着往外涌的啤酒泡沫，“那学霸看着喜你的。听哥一句劝，要么专心对人，要么就别作人，掰掰扯扯没意思。”

定了在黑碰面，林朝打的到酒吧街，踩着步行前往，一到场看见乔昊然倚在酒吧门玩手机，嘴里叼着纯白柔和七星，灰卫衣黑，和的自我描述完全相符。他啼笑皆非地走过去：“南文科榜首？”乔昊然把手机放回兜里，歪着啧了一声：“群数竞领队？”林朝兴致缺缺，象征问了句：“还约么？”“不了，盖着棉被纯聊天吧，”乔昊然掐灭烟上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后：“那哥们好像认识你，一直盯着咱俩。”“跟我一路了都，”林朝没有回，“班上一学霸。跟我睡过一回就拎不清了，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