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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奇：“涂了什么？”

    “自然是我母亲的人，”蔺长星手上加大力气：“但他哥哥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对我忠心耿耿，绝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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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心道，二哥，你可知道你的好徒儿问这个是为了跟你妹妹私会。

    “放开。”谢辰就知道他会不老实，“她若知道，我大半夜的将她的好儿子勾来这里，还不知道会怎样骂我这个狐狸精呢。”

    若是知道，谢磐估计得先杀了蔺长星，再愤愤自尽。

    “不是，怎么你们姑娘家肌肤这么嫩，连脚……”他话说到一半，谢辰已经急着收回去了。

    蔺长星嬉皮笑脸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从荷包中掏出一颗夜明珠：“不便点灯，拿这个凑合凑合，唉，黑灯瞎火的。”

    蔺长星笑了两声，趴在桌上，借着珠子的幽光细细端详她：“脸上果然什么都没涂。”

    他喜欢上她，只用了一眼。南州初见，她就是素裳木簪，仍旧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她压着心慌，刚准备悄声站起，却见一个黑影从她腿边窜出来，幼稚鬼压着声音问笑：“四姑娘，想不到吧，哈哈哈——”

    蔺长星起身拖凳坐到她身边，语气暧昧：“害羞了？”

    说着不容拒绝地抓住她的小腿，将罗袜解开，细心替她涂上药膏。嘴里道：“这药很管用，我昨晚被叮得又疼又痒，回去后抹上便消下去了。”

    面容细腻，唇色自然，满头青丝用簪子盘了一半。清水出芙蓉，比月光冷，也比月光美。

    她表情太过正经，蔺长星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扑哧”一声笑了，视死如归道：“好啊，快来毒死我吧。”

    这才是谢辰的本色，今晨请安时见她，她是姝艳动人不错，可没这样清雅时令人触目惊心。

    蔺长星见谢辰说着话弯腰去挠，当即会意，又从荷包里掏出个白瓷小盒。瓷盒拧开，里头是淡绿色的药膏，他自然地蹲下用替她上药。

    饶是她胆大，坐在黑暗里不怕，可这瞬间也是背后一凉。桌下有什么，这种地方不会有蛇吧？

    此处离陛下所居处尚远，侍卫巡逻换班并非秘事，想来谢磐没留神便被他套去了话。

    她问：“你连侍卫换班都知道？”

    “姐姐，”蔺长星好笑道：“你是坐在地上抹，还是把脚翘在桌上？别扭捏了，我来吧。”

    蔺长星抚摸着她脚踝上的骨，抬头看她，轻声道：“不告诉你。”

    “砒|霜。”

    “未雨绸缪，周到。”谢辰极力想分散自己注意力，不让自己为那处清凉乱了心绪，“你那荷包里还有什么东西？”

    他来过。

    “别这么说，明明是我勾引你的，国公爷因该来骂我才是。”蔺长星说着又低头去看，她的脚腕还像记忆里那般纤细，他这样稍稍使力，就会留痕。

    她故作淡定：“抹完了还不起来，你要我低头跟你说话？”

    她这才发觉一路走来，脚踝处被蚊虫叮咬了一片，皱眉道：“明晚不来了，提心吊胆。”

    谢辰坐下等他，在脑中思索他会去哪里，忽然惊觉桌布下有动静。

    “你怕我母亲？”

    谢辰最怕他这样的目光，哪怕她认定了他，哪怕今晚是她亲手把自己送了过来。

    “不，”谢辰将额边的一缕发别在而后，淡声道：“涂了东西。”

    “那便好。”

    “师父告诉我的呀，我随口一问，他就说了。”

    谢辰惊魂未定，看了眼那夜明珠的光泽，嘲讽道：“燕世子爷真是豪气。”

    谢辰一颗心险些蹦出来，强忍下脱口而出的尖叫，咬着牙喘了两口气。

    真恨不得踹死他。

    谢辰不敢与他对视，脚往后挣了挣，问他：“你那个木耘，会不会是你母亲的人。”

    蔺长星露牙笑：“你不用提心吊胆，我为你画的路线，不会有人经过。”

    心想他今日心情不错，这样活泼，从前在她面前很少这样放得开。

    谢辰躲开他凑过来的脸，直着腰往后挪了挪。

    谢辰见他脱自己袜子，心里别扭，躲开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