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狼藉(1/2)
05 狼藉
姚荣刚睡醒时脾气不好,醒了,脾气也不好,看什么都不顺,见了饮更是。
肢像是还没全然醒来,他坐起的动作慢吞吞,骂起人来却中气十足:哪家女儿像你这样,连守岁都不好好待在家里,哪里有女儿家的样!
见饮一言不发,他火气一冒得更:聋了吗?谁教的你对你爹这态度!
谁教我, 饮平静望着他,忽而笑了一,您吗?
转瞬即逝的笑意冰在嘴角,她微微偏,问:您教过我什么?
姚荣被气得倏然站起,像是不受控地惯向前几步,藤椅被撞开,在后摇摇晃晃。
林采容往一边避了避,侧着将姚淙挡住,小声:饮,少说两句
弟弟被搅扰了睡眠,隐隐皱起眉,被母亲护怀里。
好一副舐犊的场面。
饮淡淡扫过一,原本要走向灶房的脚步转了方向。
在这个家里,恐只有她的卧房才能勉留有清净。
后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父亲的怒斥:我教你,我这就教你孝二字怎么写!
姚荣顺手抄起手边的拐追上来,伸了手臂就往饮背上打了一记。
钝痛发生在一瞬,接着是细密的痛从那席卷。
饮顿住,不因为疼,只是后忽然有了温气。
姚淙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此时张开手臂挡在两人之间,神焦灼:爹!不要打了!
没你的事,一边去!
有话好好说!已经大了!
大了怎么样?大了我也是她爹!
饮低,了牙关。
她伸手正把姚淙拉到自己边来,却抓了个空。
有人捷足先登将他拽到一旁,急急教训:跟你没关系!
母亲看着很是张,像是怕那一秒就落到儿上。
饮轻蜷了手心,转。
方才在她背上停留的木此时支在地上,姚荣撑着它站好,但显然有些支撑不住。
冬日寒凉,大抵是他的患痛病复发。
姚家祖辈都是猎,姚荣年轻时也靠打猎为生,然而有一年雨天摔折了,自那之后他就开始行动不便,除了简单的劳作,其余的要么不能,要么不想。
林采容常年织布绣,些瓜果小菜,不时拿到集市上去卖,也能有些收。
后来饮小佛主的名传去,东家有个病痛,西家有个邪门事,抑或是乡邻有一些算命的活计都会找上门来。饮日渐熟悉起跟不那么正常的生意打,每回都能或多或少收到些银钱来贴补家用,有时有记得她的好的,逢年过节还会送些鸭鹅来。
自此姚荣便彻底不再发愁生计,原本租用了山上的茶园来,后来也转手去给了别家。
日过得风生起,一家之主的脾亦是与日俱增。
饮自记事起,他就好像一直如此,暴躁,易怒,而今人难敌年岁,满面怒反倒为他添了几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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