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1/7)
得胜楼的大厅里,设有铜壶滴漏,已开始有人报时,见这场球赛已经尾声了。
球场上也有人开始挥旗示意。
南戍看了一,他知,这一场要让雄鹰队赢三个球,到此时,他还差了一个,可此时也正是金龙队反扑最猛的时刻。
一边要稳住阵脚,守得滴不漏,一边要看准时机,再一球。这事有多难,只有南戍心里明白。雄鹰队的队员已开始重守轻攻,而对方的攻击也如洪一般,一次次袭来。
不能动用太多的人来组织这一次攻,他得亲自上阵了,看了看左右阵势,缓缓策中场。
对方的球手带球到得前,南戍以防守之姿态,杆断球,他挥杆巧妙,举重若轻,杆稍掠过,已将木球揽在自己侧。
着常理,边有两个金龙队的攻球员,他当与队友合消耗些时候就罢了。
但南戍的打算既非防守,便不打算再将这球传去了,看他亲自带球,躲过了金龙队两名队员,驱直,直对方薄弱的后方。
这一举动,金龙队和雄鹰队双方都看傻了,金龙队此时大举反击,哪想到他会如此冒险攻?而雄鹰队的人心思大多不在攻上,又怎会料到他还能在此时杀对方阵中?
所以,此时金龙队回救场的人多,而雄鹰队肯跟上合的人却少。
南戍一开始便已知这定是一场孤奋战的驱直,后有追兵前有围堵,偏偏自己的人使不上劲。
他连过两人,到第三人时,后面的人已将赶至,前面这一位围堵他的,正是金龙队的队。
南戍调整着自己的呼,盯了前方,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叫喊和呼喊声却忽然间远去了
前方这个人睛里的杀气近乎将他生吞活剥,恨不得他立时粉碎骨!
南戍笑了,笑得有些无奈,却又带着些戏谑。
他突然间抬球杆,重重击落,球因重击而朝着正上方飞起
对方的球杆却并不是朝着球去的,对方的球杆是正朝着南戍的面门而来,带着尖利的破风之声!
可是,这一杆击来的时候,南戍已经不在鞍上了
这一杆挤来的时候,南戍的脚已经踏在了那金龙队队的肩,跃起
他就那么笑着,在空中挥杆击球
球受到击打,在空中改变了坠落的轨迹,那被漆成金的木球仿佛一星,过球场之上,已一个完的弧线,穿过了金龙队的球门。
球场四周沸腾了!
整个得胜楼里也沸腾了。
每个人都在惊声尖叫,不是喜悦、惊恐、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所有人都为这个不速而来的球手惊叹不已!
当晚,金龙队再无还手之力,而雄鹰队以五比二,大胜三球。
整个得胜楼只有顾宛之这样注,也就只有他赢得最多,南戍押的沉甸甸的钱袋里装的并不是端显通宝,而是实打实的金锞。这样一袋金去,照赔率算来,顾宛之该从得胜楼拿走满满一箱金。
得胜楼的掌柜都已经傻了,而那些伙计们一窝蜂涌到顾宛之的门等着领赏钱,顾宛之不想闹事端来,他今天已经够招摇了,更何况南戍是他带来的人,这事若闹开来,不知会什么幺蛾。
顾宛之连忙跟伙计说,赢的钱都赏钱了,自己分文不要了,说罢,就从那些弹冠相庆的伙计中游走来,了得胜楼的大门,正遇上来接应的少年。
那少年受了南戍的吩咐来接他,二人不敢停留直奔延平门外
在延平门外远远就瞧见在树影里等他的南戍。
南戍一衣裳明显短一截,胡也扯得不对称了,满脸满汗津津的,也是一副仓皇逃来的样。
遥遥一见,俩人都笑了。
“球场上叱咤风云的人,怎么狼狈成这样?”顾宛之问。
“还不是为了你。”南戍说着走上前来。
顾宛之正要,南戍扶了他一把,让他别折腾了。
既没来,顾宛之赶跟少年比划,让那孩拿汗巾给南戍汗。
看着南戍一边汗,顾宛之一边问:“等了多久了?”
“没多会。”
“这一汗,站在冷风里也不怕受凉,咳嗽是好透了是吧?”
南戍一笑,歪:“关心我啊?”一指那少年,“你让他来找我的?”
“你要是有什么三两短,怕有人会找我算账了。”
“那你让他带话:‘若是急于求成,只怕适得其反’是什么意思?”南戍一边汗,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怕你一心想赢比赛,伤到自了。”
“不止是这个意思吧”南戍想等顾宛之来答,可顾宛之偏偏不吭声,他只好自己,“是不是只要我有耐心,总有一天小宛会喜我?”
“你想太多了”
顾宛之也不恼,只是淡淡地,倒得南戍一肚话憋在心却说不得。
一行三人这样默默地走着,各怀心事。
越到郊外,行路之人越少,到报恩寺的地界,再无人家,自然就不再见路人了。
在林间穿行,静谧中偶尔透些山中鸟叫声,与蹄声相互呼应。
月亮仿佛突然从哪里掉来一样,手中的灯光照着前,而月光却照得整条路树影斑驳,枝桠隙里透的月光,如清霜飞雪,净得未染一丝尘埃。
“小宛。”南戍忽然叫。
“嗯?”
“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唱什么?”顾宛之问。
南戍笑:“你竟然不拦我,不怕耳朵受罪么?”
“你若愿藏拙,也无所谓,唱与不唱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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