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血月(1/2)

    四、血月

    杀。

    他指尖轻轻划，冷淡地说。

    后的弩张了起来，火把连成一片光，动的火焰将张满的弓箭拉的影，弓弦绷到极限的声音，诡异到让人竖起汗。

    他们在真一教里虽自小修炼，手俱佳，可那是近搏斗时占优，在密密麻麻的弩这绝对优势面前，依然如同困兽。

    我是官，你不能杀我！监副疾呼，捧着肚气吁吁地从一帮弟中挤了来，似乎要与这些草莽士区分开来。

    可他到了前面，却看见骏上的少年人，眉间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将手上的鸦羽弓抛给了旁的侍卫，自己脆屈起一足踩在鞍上，另一足垂，没有比这更傲慢无礼的姿态了。

    他的手肘支在膝盖上，练收拢的骑装袖随着火光映过，隐隐有暗纹浮现，那只刚刚还在绝杀令的苍白的手抵着，少年略歪了，发尾将将过肩上。

    几品？他漫不经心地问。

    监副便是傻，少年背后拉满了的、没有丝毫退据的弩，也足够震慑了，他一边慢慢往后挪着，嘴里说：正.....正六品！

    他薄薄的浮了一抹笑，一个瞬间，那踏雪黑飞驰而来，昏暗中只见它赛雪的四蹄如火一般闪过，一秒，比那还寒亮的剑芒划过。

    呲，有微小而绷的声音响起，一簇血极快地溅在空中，划诡秘的弧线，有几滴正打在后不远站着的王解脸上，他的睛瞪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瞬息间发生的事。

    他的剑太快，监副甚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捧着被划伤的肚哀鸣起来，血不断从那条细细的弧线中涌。

    喊什么？那少年勒了，笑着打量有些慌的众人，悠悠说：就凭你，还不我斩杀。

    他的剑尖指向监副捧着的圆的肚，用带了一玩味的气说：我不过是想知，这样痴的肚，要是浅浅划开，的是油，还是血呢？

    站在后的王解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这是人吗？此刻正好月亮升起来了，可王解却愣了，使劲了睛，是他里溅了血吗？

    原本清冷的月光镀上了一层血，仿佛被什么牵引，悬在这山上，离得极近，那银盘像盛了暗的酒，变得浑浊惨红。

    那血月映在背后，将少年的影框了起来，他乌黑的发丝在光里微微拂动，让人不由生错觉，似乎要幻化獠牙。

    他没有回，却似乎察觉了什么，抬起手来，打量着自己如玉的指尖被镀上一层淡淡血，那一瞬间，里似乎终于燃起了兴奋火。

    仿佛起杀的号角。

    他的剑尖举了起来，一刻就要落。

    你不能杀我们！何冲猛地上前，大声喊，他后站了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十六。

    少年连眉都没抬一，丝毫没有被他的话所动。

    杀了我们，你便是引你想要的东西，也捉不住的。何冲定了定神，继续说。

    这次总算有用了，少年的剑还未落，却往这边望过来，被撩起些兴趣，问：哦，谁告诉你我是在引东西？

    躲在影里的十六暗松了一气。

    赌对了。

    她嘴丝毫未动，面依然镇静，但只有离得极近的何冲能听到她发的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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