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八章 雪夜(1/2)

    此时的辽东地区还没有像样的城市，最大的城池柳城的作用也是军事要质，和国东西两都及运河沿线的那些大城市没有可比。营州之外连庄稼地都很少，辽阔的土地于半开化状态，显得荒凉而原始。

    今晚风小，夜幕之飘着小雪，沉睡般的夜一切都那幺宁静而纯粹。但这只是表象，并不是喧嚣中才有争斗、宁静中就一定好。黯淡的光线中一群人正在摸黑行，他们绝大分是汉人，却穿着兽和褴褛的衣服，手持杂的各武，狼牙、矛、短刀、铁、弓箭等等，不分兵混杂在一起，就如一群呼啸山野的盗贼。其中的首领正是崔启，手一帮从营州逃去的汉人，他们来自王化有秩序的中原，甚至不少人士家大族，但是现在人们回归的野蛮疯狂的本。在辽东这片土地上，一切都回归了原始，这里的生存法则和人密集的城镇农耕地区完全不同。

    气温很低滴成冰，好在风小，一众人赶起路来倒并不觉得寒冷。裹着的崔启问边的一个中年人﹕“路不会错？”中年人捧着一个罗盘﹕“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错不了，方向也对。”

    另一个后生回望了一，后面十几步外有两个跟着的契丹人。后生小声对崔启﹕“契丹人明面上不是在和汉人和谈幺，底动起手却一不糊，他们不怕和晋军再次开战？”

    崔启冷哼了一说﹕“你来辽东那幺久了，还没悟来？这地方哪有什幺大义可言，都是靠刀说话！晋军要真容易灭掉契丹，它还和谈什幺？桌面上谈是一回事，来仗又是一回事，等起来别手，谁手谁死。”

    众人没有火照明，靠成一团沿着一条路一脚浅一脚地摸黑赶路，却没人逃跑。此地人烟稀少环境恶劣，离群的汉人很难生存。人是被来的，胆从恶边生，艰难的生存状况让人们个个脸上都浮现凶神恶煞的表。

    走了大半夜，捧着罗盘带路的中年人指着前面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好像一座小山丘﹕“那边应该就是黑山堡，契丹人叫赤那堡，都是一回事。”

    周围的人听罢跟着停了来，都伸着脖往前面望，天气不晴朗既无月亮又无星星，黑漆漆一团看不太清楚，听得有人嘀咕﹕“连一亮光都没有，那是一个晋军的堡？”崔启说﹕“这在营州边境的寨堡，晚上还能不宵禁？咱们先在这儿等等，找个机灵的走近瞧清楚。”

    崔启边围拢了几号人，其中有个年的，也姓崔叫崔明铉，辈分还算崔启的叔父，不过关系其实比较远在州时都没怎幺来往，放到营州后才相认的。崔明铉辈分但年弱，便充当谋士谋划策。他提醒﹕“要不要问问那俩契丹人，契丹人是不是真来了？”

    “赵四，你去问问。”崔启令，“其实问也是白问，他们一路跟着过来的，估计也不知。这黑漆漆的，除了赵四咱们都不认识路。契丹人要来也是摸过来，不知在什幺位置。”

    崔明铉一脸忧﹕“如果契丹兵失信，咱们冲过去放起火来，不几株香时间，黑山兵营的晋兵定然过来支援，咱们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过，况堪危。”

    “事儿真变成那样的话，咱们就散开跑。晋军将领多遵兵法，前路不明不能轻骑相逐，怕中埋伏。不契丹人咋样，咱们今晚一定得动手，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只是说说而已！”

    商量了一阵，被派过去探路的人回来了，说正是一个堡垒。崔启听罢就开始布置起来﹕“晋军边境的堡垒，一般只有五十个兵、几匹，黑山堡的修筑就快要完工了，防御构筑起来里面的兵也差不多这个数，另外还有几百号苦工，这些人是肯定不会为晋兵拼命的；黑山兵营估计也最多几百人，队不超过两队。至于汝罗城的兵距离较远，我等又不占据黑山堡，不用考虑。我们今晚要的就是里应外合攻黑山堡，一去几百人打晋兵五十还打不过幺？等会攻占了黑山堡之后看况，若是没见契丹人只见黑山兵营的晋兵就跑，如果契丹人来了，就连夜挖堡垒，给他们毁了！”

    众人把崔启围在中央，都瞪着张的睛不住，悄悄应着。崔启脆利索地分好工，便一声令带着一众人慢慢地向前面的那“小山丘”摸过去。

    等走近了终于朦胧地看到了一座方形的堡垒，就像一座小城池，四面用城墙围着，周围有沟和拒桩等障碍。崔启对汉人军政系有所了解，被放到营州后又实地见识过，知这玩意的作用。在晋朝的边境和羁州，晋军立足的据是城，当地的主力大多都在城里，而这堡垒和一些哨多半是起预警和外围防御的作用。受后勤的限制，边境的堡哨驻扎的人不会太多，不过像这堡垒如果要攻确实不是那幺容易的，晋兵善于把工事用作边境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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