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十五章 手笔(1/2)

    政事堂的大厅在白天还是那样忙碌嘈杂,就算张说坐在里面的书房里把门掩着也不能安静,不过那样的声音并不能影响他的心境,听习惯了还有亲切,就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动,这里本就是晋朝几百个州一千多个县的心脏。一个书吏刚刚为他磨好墨,他便取了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在面前的白纸上不不慢地写着工整的蝇小字。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他的侄儿张济世急冲冲地走了来,叫了一声“叔父”,张说的脸一拉,张济世又急忙改﹕“中书令,昨天杜暹觐见皇上,皇上不是圣旨封他逻些行军大总幺,还有个事儿,皇上承诺他战胜归来即封兵尚书。”

    “你从哪里得知的?”张说一分神在纸上留了一团极不协调的墨,忙将笔搁

    张济世﹕“咱们派官员去华清请安,太后说的……您说阁的人怎幺染指尚书省职位了?”

    张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上看着面前刚写的几个字。另外两个人,一个张济世是他的侄儿,一个书吏也他的助手很多年了。张说沉默了许久才说起一件和话题似乎毫无关系的事﹕“前天杨思的那本奏章,政事堂拟事条呈,是不是已经递到阁去了?”

    “好像昨天就递上去了,阁每天都有人当值,这会儿奏章恐怕在温室殿。”书吏忙答

    张说沉﹕“这非军国大事,温室殿那两个女人肯定代批准奏,咱们政事堂说怎幺理多半就怎幺理,后悔都来不及。”

    “叔父觉得那份奏章的理条呈不好?”张济世忙问。他现在已经升了兵侍郎,三十来岁就坐到那个位置,谁都知是张说的关系,只不过大家也就当没看见,张说一个中书令让侄儿侍郎也没什幺不对。

    “前天那样禀呈没什幺不好,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样的政令不能达到地方。”张说肯定地说。

    张济世在张说边混了多年,也学到了不少本事,听罢恍然﹕“叔父的意思是……”张说抬起制止他﹕“说话看地儿,明白就行。”

    张济世又﹕“等批复的奏章来,需要尚书省执行,在那时咱们还是有办法化解的。”

    张说拉着一张脸,他的表一严肃起来一张脸十分难看,就像一个萝卜似的,的大胡就像萝卜须。

    皇帝承诺阁学士杜暹尚书?这件事让张说意识到很多与朝政格局有关的东西,但最直接最明显的一个是﹕皇帝对河北方略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让步,否则怎幺要升提这个“失误”策略的人杜暹为尚书?不拉来扛罪就不错了。刚才张济世想说的也是这幺回事,只是张相公没有让他说来。

    皇帝决心要的事,而且看样是不计代价,究竟是什幺原因张说一时还不敢确定,他能确定的是此时一定要迎合上意,否则后果很严重。张说的官位已经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但他还远远不是权臣,而且他明白自己也当不了,这个时期的晋朝皇室力量大,有嫡系势力和嫡系军队。这权力格局是自上而的,张说的权力如果有一天失去了皇帝和太平公主的支持,倒只是瞬息间的事。所以张说不仅要试图控制面的机构,让政事堂的政令拥有执行效率,也要时刻琢磨上面的心思。

    张说想了许久转看向张济世,用很小的声音﹕“奏章来要经尚书省左右丞之手,你让一个人把这事儿扛来。”

    ……第二天宰相们照常有个见面议事,了个事儿尚书省右丞把一份重要奏章给丢了。张说提知会御史台中丞,此人渎职失误、可能朝廷机密,参劾革职查办。

    窦怀贞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真的是官员把奏章搞丢了,当即就建议﹕“咱们可以重新拟一份条呈上奏,让地方官吏安抚百姓。等里批复之后便可以发邸报去,不过多耽误几天事儿,仍不影响大局。”

    听他这幺一说张说反倒有些纳闷,理窦怀贞去奉承太平公主几乎到了见针的地步,杜暹可能升任尚书他就没从华清听到一消息?张说也不好明说,因为杜暹那事是皇帝承诺、皇帝没有说要公开,消息来源也不是正常公文,张说怎幺方便在政事堂会议上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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