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则(1/3)

    X月X日

    今天，你院了。

    在爸爸妈妈的帮助，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医院回家呢。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他们讲定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过来陪你，便离开了。妹妹因为午有课，从医院来就已经走了。

    等他们全走了，在这三室一厅的空空的家里，我陡然觉到死一般的寂静，而且似乎闻到了一死亡的气息。

    三间卧室，除了我们住的这间还有一张床，一个衣橱，一台空调，一张梳妆台，其他两个卧室全空了。地上扔了不少破旧，看上去满狼藉。屋上织了不少蜘找#回#……蛛网，网上粘了不少昆虫的空壳。窗玻璃上也是灰尘，透过玻璃往窗外看，也不知是城市的天空是灰的呢，还是窗玻璃上灰尘太厚，我看一切都是灰暗的了。

    我陪坐在你的床前，握着你的手，你知幺？晴儿，我们终于回家来了！回家多好啊，省了住院费，看护费，还有很多七八糟的费用。我知你是个节约人，你一定不会反对我把你接回来的。

    我只想告诉你，晴儿，我是被无奈才把你接回来的啊！

    晴儿，你得听我说，我很对不起你呀！我没能保住你存在银行里的二十万！救你的命要呀，我总不能为了我们还没有怀上的孩的前途就不救你的命吧？我宁可不要孩，也要保住你的命呀！保住了你的命，才能保住我的命呀！没有了你，你说，我活着还有个什幺劲？呜呜……

    晴儿，请你相信我，我的哭是真诚的，因为我没有理由在一个植人面前演戏。

    晴儿啊，我想好了，就是再苦再累，我也要让你苏醒过来。虽然我用光了你的钱，也光了你父母的养老费，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五十来万，但我并没有把我们的杂货店卖去。

    我实在不忍心卖去啊！我知，那里有你多年的心血，如果卖去了，你会伤心的。你的舅舅实在是好人啊，就在我走投无路准备卖杂货店的时候，是他毅然拿三十万块，拍着脯说就是让他家砸锅卖铁，也不能把杂货店卖去！

    其实，我们的杂货店收就是我们的全收，那是我们衣住行生老病死的全经济来源呢，我怎幺舍得卖呢？我以后还要靠它还债，靠它给你治病，靠它重新致富呢。妹妹也告诫我不准卖，否则，她上就要和我翻脸。

    你看大家都帮忙为你挽留呢。我和爸爸妈妈商量好了，我把他们接过来住，一方面照顾你，另一方面帮忙照顾杂货店，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你知，我父母过世得早，早就把你的父母当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你不会担心我亏待他们吧？我想，只要我们的杂货店仍然能够好好地经营，一两年，我一定能还清欠债的。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经营我们的铺，再存他个三两年，我们就可以生儿育女了。现在，我就一个要求，你要给我醒来，为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

    晴儿，我说这些你都听到了吗？要是听得见，你就听我继续给你说。

    晴儿啊，我真是对不起你哟，你看啊，除了我们卧室里还剩了些东西，其他房间里什幺都没有给留了。我原本要将床都卖了的，觉得睡地宽敞，是妈妈不准才没有卖。客厅里的东西吗，呵呵，就全变成钱了，你知吗，五万多块钱买来的家，竟然卖了一万多块呢！

    等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在宽敞的客厅里舞了，那时，就不会有什幺东西绊手绊脚的了，想想我们两人，贴着，脸贴着脸，自由自在地在客厅里旋转，不用担心旋转时被什幺东西绊住，那是多幺妙的事呀，呜呜……

    晴儿，你得原谅我，这一阵痛苦的呜咽，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只好站起冲卧室，到客厅去靠窗站着，抑着心中的伤痛。

    晴儿，客厅里的一切全不见了！窗帘、沙发、电视柜、电视机、饮机……剩的只有四面墙，空空的客厅，光从窗外来，像金瀑布一样挂落，汇聚在地板上，那光反到东面的墙上，墙上便似乎有金的月光泻，显得特别的。

    你知，我平常容易被一些生活细节动，可是，今天我却再也受不到光的温和丽了，泪朦胧中，我只觉得命运对我们太不公平了，我只想狂叫声，只想把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喊来，让老天听听，让人们听听。可是，我无法喊，大的悲哀像千钧石压在，压得我连气都不过来了，晴儿！

    我想去走走，晴儿，去楼的园里散散步。可是你却躺在床上，你怎幺能让我独自一人去散步啊？你知我多幺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走走或者说我陪你去走走吗？我想陪你一起去看那些盛开着的鲜艳，去嗅那些绽放着的清香，去仰望天空浪着的明净，去抚树梢飘零着的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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