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半山洋房(1/2)

    【8】半山洋房

    我没有一个特别好的过去。但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也有自己的,我的痛苦或许也是微不足的。

    我曾与友人旅行,在某个南洋风餐馆里歇脚。那是一栋白房,门厅嵌着绿边框与玻璃窗,房铺满青瓦,栏杆由白镂空砖砌成。

    四周满绿植,芭蕉叶,散尾竹,不知名的藤蔓,上面生红橙相间的

    那天我站在楼上,看着底熙熙攘攘的人群,没由来的寒意遍布我的四肢百骸。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个死人。

    人活着,尚年轻,却早已腐朽。

    太,满城骸骨。

    今时今日,这死尸般的错觉重新蔓延在我上;说不上来原因,仿佛一没了活气,我几乎站不稳脚。心好像跌了一个无底的空,一直在坠,一直失重,仿佛步怔。

    我搂了搂萧欠的肩膀,将重量全转接到他上。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亲昵,有些木然,一贯冰凉的温腾升一些气。

    我们都没有说话。

    气氛霎时凝结;屋的霉气,汽,混着革味,还带着星未熏完的木香,混杂在一起,难以辨识。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至萧欠察觉到我绪上的异样,柔声说了句:先站起来好不好?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恍然回神,看了他一会,将他稍稍推开:我还好。

    你不太好。萧欠终于站直,扣住我的手腕,罗缚,你不开心。

    我抬起,沉默地看向他的脸。他很笃定,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有被穿透的错觉。这样的觉令我不安。

    我没有事。我将手从他掌心中离,朝他,转上楼。不曾想他这次竟拉住我的手臂,力气不算大,恰好在我难以挣脱的范围。

    他说:你真的很奇怪。

    你到底在克制什么?

    蝴蝶收起那副经年的玩味,那张艳气横生的脸变得宁静,此时此刻,他仿佛是我的审判者

    我讨厌这觉。

    萧欠。

    放手。

    没有和缓,没有余地,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萧欠,放手。

    萧欠沉静地看了我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他只是安静地拉着我,用近乎可以被称作温柔的目光看向我。他后是一面通透的窗,窗外有捧月光,直直洒来,铺了满地的柔

    罗缚。他温声。

    你在抗拒什么。

    那样的神,多少带些悲悯

    仿佛神世人的施舍,他将我当成他的信徒。

    我扇了他一掌。

    我说:不要用这样的神来看我。

    让我觉,你在冒犯我。

    萧欠在审判我的过去,他用一看似温存的方式来摸索我的底线。如同一只噬心的蚂蚁,脆弱得仿佛随时都能碾死,却又意外的挣扎求生。

    那一掌打得不算用力,但他的肤太白,稍微碰碰都会留红印。他将偏到一边,很久没有正过来,手却松开了。

    我背离去,将他抛在后,快到二楼时听见他在背后说:罗缚,很疼的。

    我顿了顿,将手放在脖后仰了仰,呼的鼻息:要

    我了房门。

    房间,柔坍塌的丝绸被铺在塌上,被面是一很浅淡的紫,人说那叫香炉紫烟。我住在二楼,这是我少时起居的地方;萧欠在三楼,在我父母曾住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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