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荒星上见到了学长01(1/1)
我在荒星的土地表层悠悠转醒,颅腔是刀割斧砍的锐痛,视野里是明亮灼的浅青天幕。
生理泪模糊视线时,我仍自残般仰面凝望着刺的光昼,想到人在绝境中是可以激发潜能的。于是我不顾浑作痛的肌和骨节,是咬着牙驱动这躯。仿佛作为婴孩冲育我的一般,我先是到一阵无法反抗的、桎梏着一切的阻力,接着阻力消失,我的躯在宽阔的空间中肆意延伸。
这是我一生中首次验到极致的畅快。我不再受形状与积的拘束,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着传递喜悦。荒星上贫瘠的土地刮过贫瘠的风,气穿过我不受限制的躯,像是现化的自由之手摸着我的。
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只是驱动着灵魂离开了躯,方才的欣又变得无趣了。
我转过“”去想搬起自己的,手臂却直接穿过了厚重的防护服。我瞧见上穿着的帝国军装,心被狠刺一,却因为刺的是躺在地上的躯,灵魂状态的我没有异样的觉。
于是我狠心舍弃了那块、骨和发纤维拼合的人形,兀自迈步离开。
四周是荒芜的雪白戈,结的砂石中嵌杂着盐碱质,时而平坦,时而耸立起尖锐的岩块。风在我耳旁聒噪地鼓动着,我觉得“”越来越轻,不说像风中沙砾一样狂奔,就连一跃而起飘在叠的气中也绝无问题,然而我的脚步却越来越迟缓沉重,像是空气中涌动着什么不祥的预警。
又走了几步,攀上一座坡度较缓的岩坡,我看到了他。前是苍白的没有边界的冰面,一座明澈的大块状冰山竖立着浮起,他双手叠着抚肩,神如同安眠——像古老的海洋生般被封印在浮冰中,成为鲜活而冰冷的化石。
他像岩石被风雨凿刻成的雕像,又像是一座属于昨日的纪念碑,即将沉回熟悉的海底。我看见砂石飞舞,环绕着冰层的形,似是庆,似是吻别。
包裹着他的浮冰当真开始沉没,一地消失在海平面之。
剧烈的悲恸注我此刻的躯,从脚底漫上,灵魂被割裂的痛楚攥又挤压。我在训练中行枪击考时都不敢仰仗自己的神,此刻却能确信中所见的清晰容貌。我的视线扫过那人披在肩的浅金发缕,扫过他的眉骨和眶——记忆中的面庞与之重合,我大张着嘴,咙被住般咕哝着,却只喊一段安静的空白。
“——]学?”
与那个名字有关的音节被封锁在记忆中,我迷茫地回味着“学”一词,恍然间连它的意思都想不起来。悲伤在灵魂上的现令我生不如死,纯粹的灵魂无顾忌地方大了所有的,我甚至怀念起可以躲在躯壳遮掩伤痛的时光。灵魂无法泪,从我眶中涌而的只是在悲伤中化作态的灵魂。
我依稀记得有人对我说过:“名姓是庄重的契约。违约者会被施以遗忘的惩罚。”
于是我不敢再哭泣。
我再次看苍白刺目的冰面时,冰封的人影已经消失。冰面完整得像是自荒星育之初便密贴合在一起。我不知是那浮冰已经完全沉,还是刚才所见都是神志不清时的幻觉。忽然间到后一阵力,便沿着一路走过来的路线被牵拽回去;灵魂回到躯壳时我只到大脑眩而刺痛,像是脑组织被捣烂后拼合回之前的形状。
我前一黑,再次昏阙。意识消失前神志已清醒些许,到上也有几裂开的创,便衷心祷告自己能够快些醒来。
荒星一定会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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