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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她叹口气，“其实在我读初二的时候，他就查出了前列腺癌，一直好好坏坏吧，进了几次ICU都挺过来了……但是我又觉得他挺痛苦的，他就是熬着，说想看到我考大学……”

    说完递过来一张处方单，纪时低头顺着她手看过去，都是些诸如当归枸杞之类的补益药。

    他询问的目光看向魏繁星，魏繁星接收到他的疑惑，解释道：“高二下半学年我爷爷走掉了，我心情不太好。”

    说完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都愣了愣。

    魏繁星轻轻地点点头，嗯了声，“我跟爷爷……感情特别好，小时候爸妈工作顾不上我，都是他带我的……所以他走了，我就……”

    她以为纪时会否认，然后转开视线。

    他静默许久，久到魏繁星已经完全无法忽视，甚至开始有些紧张，“……纪医生，你在看什么？”

    魏繁星抬手蹭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现在很多人都这样吧，亚健康。”

    话没说完，他耸耸肩。

    魏繁星继续乖巧点头，纪时忍不住问道：“师爷，她怎么会这样？看着……也不像啊？”

    可是以前没看出来啊，哦，也有可能是当时他对同学们并不十分关注而且跟她根本不熟的缘故，不知道也正常。

    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现在不用值夜班，也不用担心突然间半夜被办公室的电话叫起来，魏繁星从前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过得这么规律。

    “最近感觉怎么样？”他一边搭上魏繁星的脉搏，一边问道。

    魏繁星：“……”就你有嘴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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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着唇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止一个啊，以前在家就用完好几个了。”

    他刚想问，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问道：“……抑郁症？”

    纪时听了一愣，亲人离世，心情不太好是正常的，可是这样，会对身体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

    “你三伏贴跟三九贴一定要坚持做，这是持久战，坚持到最后才算胜利。”

    边说边打量了一下魏繁星的脸孔，精神还算可以，看起来比几个月前她刚出院那会儿好多了。

    魏繁星抿着唇笑，嘴角的小漩涡若隐若现，“都还好，胃口不错，睡得也好，我每天十一点就睡了。”

    谁知道连这个最后的心愿都没有实现，生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下午四点多五点不到，明亮的光线从门外照射进来，在地面上落下一片有些刺眼的光晕，纪总趴在那团光影里，光线让它的毛发似乎闪着一层光。

    它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魏繁星和纪时，眼睛眨了眨。

    纪时静静地听着她和老爷子的对话，心里泛起一丝忧虑。

    老爷子应道：“以前体质不好，又接连两次住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彻底好起来，没个一年半载的坚持调理，且好不了呢。”

    “后来我才知道，有时候好心情也没什么用，阎王要你三更死，医生强留你到五更，但也还是见不着明天中午的太阳，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高二下学期？

    但他并没有，而是将目光在她脸上锁定，眉心轻折，神情疑惑地道：“我在想，你年纪轻轻，怎么身体会这么……”

    纪时闻言嘴角一抽，啧了声，“你只是亚健康吗？认真的吗？你医保卡本子快用完一个了吧？”

    还是那个问题，魏繁星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才身体变差的？

    魏繁星乖巧地点点头，老爷子又道：“还有，记得定时体检，查一下心肺功能。”

    在老爷子说要给魏繁星把脉的时候，纪时就靠了过来。

    纪时一愣，“……所以你是从小就身体不大好？”

    老爷子问完她的情况，最后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让小林他们给你做成丸药，每天用温水吃一颗，慢慢温养着吧，不要喝酒，不要劳累，保持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情绪，慢慢就好了。”

    魏繁星说：“我以前学习成绩挺好的，我以为我考第一名了，他会开心点，然后活得长些，不是说保持好心情有益身心健康吗？”

    但魏繁星摇摇头，“高二下学期之前都挺好的。”

    给魏繁星开完方，老爷子又背着手上楼了，纪时在魏繁星旁边坐下，侧身靠在圈椅里，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腮，视线温和地落在魏繁星身上。

    纪时心里一动，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容城读书了，不知道魏繁星发生过什么事。

    孟老爷子还招手叫魏繁星过来，“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