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慕芊芊（1）(4/5)

    她扭着躯左瞧瞧，右瞅瞅，这才满意三分。

    此时虽不着锦衣，未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婉风韵。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叩声，慕芊芊唤：「来吧。」

    随后三个辈分较小的姑推门走来，帮她舀去浴，一盆盆地倒屋外。

    慕芊芊瞧她们忙里忙外，颇是幸苦，便挑选几件巧的首饰，趁着空隙赠给她们。

    岂知这几位姑又是摇又是摆手，忙声：「不可不可，我们不能收这些，慕居士若要谢，待会可跟我们去静室说会话，有几位师也想见见你呢。」

    慕芊芊暗想：「这些弟为人坦诚，能跟她们有些固然再好不过了。」

    即便颔首应是。

    过了大半个时辰，随她们来到西侧一房间，里边床铺并排，住着六位姑，年龄小的还是妙龄少女，年些的，也不过二十五六岁。

    这些女一见慕芊芊，双一亮，纷纷围拢上来，一来是瞧她生得秀，想要亲近亲近；二来是好奇她份，不知师傅收留了位怎样的人。

    其中一位圆脸师忽然「哎呦」

    一声，觉得这么傻站着也不是回事，便拉着她到床沿坐，其余人都跟了来。

    「慕姑娘，这间屋里都是玄字辈的弟，我号玄殷，这是玄笙、玄明、玄玑……」

    当逐一向她介绍这些师妹。

    慕芊芊嫣然一笑：「见过几位姑。」

    她这么一称呼，听得众女俏脸微微一红。

    「姑就姑，什么不的？姑娘真会说笑。」

    玄殷话虽如此，心底却是窃喜。

    这些弟了清云观后，整日诵经打坐，摆一副庄言正的模样，纵有香客来访，也与之颇为疏淡，便难听见一句夸赞自己貌的话。

    此时慕芊芊仅多加了一个「」

    字，已然大大讨得她们心。

    旁忽挤一个柔的，慕芊芊侧目瞧去，只见她黛眉桃腮，双眸如珠玉般灵，正是玄月师妹了。

    玄月好不容易凑了过来，急忙问：「慕姑娘，白天来的那位官人是不是你夫君？」

    慕芊芊黯然叹了一气：「唉，若我真能找个夫君，如今又岂会无家可归呢？」

    众人听她说无家可归，已隐隐觉着这姑娘生世有些可怜。

    玄殷：「这几年来咱们观也衰落了不少，若非师傅名讳大，恐怕这清云观也难香火绵延，以后我们这些弟还不知何去何从呢。」

    周围女都不禁愁闷伤。

    玄月笑嘻嘻：「那有什么，大不了剃光发，转投寺庙当个尼姑。」

    几个师互瞧一，都不敢接话，心想这小师妹竟在门说些离经叛的事儿，万一有人不怀好意，传到师傅耳里，岂不害得她被逐清云观？玄明蹑足跑到窗边，四瞅了瞅，待没察觉异样，这才回来，嘘声：「师妹你别胡说，小心师傅责罚！」

    玄月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了。

    玄殷齿一动，又问及慕芊芊：「不知姑娘是哪的人？」

    慕芊芊：「幼时家住安城郊，父亲死后，我无以为生，只好了乐籍，在平康坊卖艺酬唱。」

    几个女不禁「啊」

    了一声，看她的神多了一丝复杂之，这乐籍可是官署贱民，地位如同官家婢，需得逢迎上司，陪酒侍夜。

    《席》有云：「劝君书小字，慎莫唤官。」

    便是说官生涯惨淡，此等九的份如何受人正相待？慕芊芊瞧众女一时怔然，只觉这么说她们很难接纳，又娓娓来：「我娘命苦，生我时就难产去世了。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童生，在几十里外的村塾教书，可那儿穷乡僻壤，村塾便是半间漆黑的茅柴屋，又脏又臭。我爹拿着《千字文》讲课，却几乎没人肯听，只瞅那八九牧童纵横坐，天地玄黄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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