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恨意(2/2)

    她就是暴躁得想吵架，想狠狠地和江启年大吵一架。

    他松开掐住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接着，就扼上江示舟细纤弱的脖颈。见她的目光变得惊惶，江启年的脸和都更近她，最后双膝跪在她腰两侧的床上，另一只手也掐了上去。

    是我哥又怎样？你该嘛就嘛去，我该去死的时候也照样去死，你他妈还能得了我一辈啊？

    她有手有脚，既不是残废，也不是弱智，要想这个家门，就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

    听见江启年开门闯的声音，江示舟似乎并不惊慌失措。相反，她只是略微抬眸，对上他愠怒的视线，面波澜不惊，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位不速之客。

    很显然，江启年他，是真真切切地生气了。

    听到那个于他而言极为的字，江启年的眉心猛地痉挛了两。他脸沉地盯着江示舟的脸，她的眶已经明显地发红，却仍然死撑着，不肯透哪怕一丁的泪光。

    江示舟不可能不知他会生气，倒不如说，她本来就是故意的。

    江示舟却好似没听见一样，偏过去。

    即使是不懂烟，江启年也终于闻了房间里的烟味，和她之前的那些都不一样。他死死地盯着床上若无其事地着烟的江示舟，心里已经几乎全都了然。

    他终于懊恼不已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这个后知后觉的发现，令此时的他陷了一极度的焦虑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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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示舟不知的是，最令江启年难堪的本并不是烟这件事。

    他已经能想象得，她是怎样不修边幅地了家门，踩着拖鞋，跑街的便利店里，趴在玻璃柜上，要店员取陈列其中的那些廉价的劣质香烟。

    哪家店敢卖给你的？江启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里挤来。他走到她床边，不顾她的反抗，愣是夺过了她手里的那烟，往地板上一扔，接着就是一脚踩灭。

    你跑去买烟了？从江启年的声音可以听，他正在极力地压抑着怒气。

    关你事啊？她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江示舟正绞尽脑地想说最难听最伤人的话。明明她应该像平日里一样，摆一副冷漠刻薄的姿态，然而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却使得这几天所有的委屈和郁闷都一脑地涌上了心。

    明明应该是要气江启年，她自己却刚一开，声音就发抖哽咽，即便是压抑着也听得哭腔。由此生的挫败与羞耻让江示舟恨不得找一条地钻去，她几乎是第一时间移开了视线。

    你记得我说过的吧？江示舟，你要死可以，自杀前，先死我。不然你就真他妈是个孬。

    江示舟立刻坐起，一把攥过枕边的那包烟和打火机，背在后，泰然自若地迎上江启年那咄咄人的目光。

    话音刚落，江启年伸手便掐住了她的，力几乎像要把她骨碎一样。

    不关我事？我是你哥，不关我事，还能关谁的事？他低，一边膝盖直接抵上她的床，他的神甚至令江示舟产生了一秒就要掐死她的错觉。

    行啊，这么想死是吧？江启年开始冷笑，要死就去死啊，我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