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泽(1/5)

    是弟又怎样？相无罪。……我不许你是个烂心人，你也不要想着逃。我会拖住你，拉着你一起沉在泥沼里，直到我和你的尸骨都腐烂，与肮脏腥臭的泥为一。你应该叫关晓棠，还是叫陆晓棠呢？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你都忍不住自嘲。陈文娟已经好多次劝你去改掉份证上的名字，你总是找借拖着。这也并不是你舍不得生父的姓。你只是想着，它也许是个好证明，可以在日后向他人解释你和陆凌生的关系。两年前，陈文娟同陆金因工作相识，两人慢慢走近，像后生人（年轻人）一样拍拖，之后自然而然地到结婚这一步。“晓棠，快叫细佬（弟弟）。”陈文娟在促你。其实你心里不太乐意，你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只比自己晚一日生的弟弟排在你后面。但，迫于陈文娟的无形威压，你只好开，对陆凌生喊：“细佬好。”陆凌生鼻间冷哼，别过脸去，不应答你。诚然，他一都不想认你这个大陆女仔作他的便宜家。“死衰仔。”陆金对着陆凌生的后脑勺，抬手就是一掌，拍得响。陈文娟忙伸手阻拦，陆金尽量让自己火（消气），你初为吃惊，后又忍不住低偷笑。自以为是地掩饰好笑意，但你在一抬的瞬间就收到陆凌生的一记刀。懦弱的你又怵得像个猫崽，偷偷挪动脚步，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到陈文娟后。很快，你慢慢地不再怕他，因为他上终归要被陆金压着。陆金已经是你的继父，如果陆凌生要欺负你，陆金肯定不会轻他。并不是所有的港岛人都迎大陆人，从踏上这岛时你就很清楚。陆凌生一开始是这样，你的新同学也是这样。你聪明伶俐，很多科目拿到的成绩都是a。老师们当然喜聪明又听话的好学生，争着要你他们的课代表。最后，你了吴sir的得意门生，不仅仅因为他是班主任，还因为他教的是你兴趣的英语。无意地，你也抢走的是班周诗玲想要的位置。她本对你就没有好。你一来到班里面，好几个男同学的神都有意无意地往你上扫去。她在心里把你当绿茶，以为你看似是无害的一朵，实则擅攻心计，恨不得迷死一片男仔。而且加上这课代表一事，她更是憎你到死。冷暴力通常就是因为小小的事开始。跟周诗玲玩得好的人都不和你讲话，还故意不把作业给你，让你为难。等你向吴sir报告后，她们又来污蔑你，说你故意不收她们的作业。你一时百莫辩，气得圈发红。幸好吴sir不是猪猪脑的人，一就看穿小姑娘们的弯弯。他个和事佬，主动帮你化解这次的不愉快。但没有人可以次次都帮你。周诗玲的爸爸是校董，家中有钱有势，连老师们也要看人家的脸，你怎么惹得起人家？所以，你只能隐忍着她们幼稚的把戏，沉默地吞咽她们大的恶意。陆凌生和你不同，要他无端端地委屈自己不是他能到的事。某日午休，他课间到楼上偷偷烟，撞见个女仔在欺负人。冰淋声、刺耳讥笑声、低弱哀求声一起传到他耳里，令人心烦。到底是看不过，他一脚碾熄半烟，从一人的楼梯到平地，轻声冷笑，摆副妥妥的烂仔模样，开问：“哗，你们真是好闭（好嚣张）。”周诗玲几个女生纷纷转望向他，见他面生，开始不以为意的神。周诗玲不快：“教训八婆，你不要多闲事。”“同学，你就不对了，哥哥仔我明明是个心，怎么算多闲事？”话落，他语气开始变得恶劣起来，“重是，我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你们如果不懂事的话，我到不介意和你们好好地讲、讲、、理。”陆凌生目光冷峻，被他盯住时好似毒蛇缠，冷恐怖。仿佛一秒，他就要抄起砖拍在她们的脑门上。有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仔吓得，差要跌倒在地，幸好有旁人扶住她。周诗玲心里也惊咗，面变得唔好看，不敢作声，偏要撑着气势，才和几个女仔走咗。他见你蜷缩成一团，恹恹喊：“喂，她们走了。”你想要和他谢。但，在抬与他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什么话都哽在。“关晓棠？！”陆凌生睁大双，不可置信：“怎么是你？你在家里都敢和我嘴，到这里就弱到受人欺负？”你听到他这样说，鼻腔一酸透，泪溢眶，如断线珠，止都止不住。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被他看到自己的弱与不堪，心底有一羞耻。陆凌生脸不耐，一把脱外，往你扔去，恰好盖住你的。轻微的汗味混着烟味，袭你的鼻腔。默然地听你哭完，他叹气，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也不让让家里人知？”“老师哪能次次都护着我？而且，阿妈和爸平时那么忙……我不想多事。”“傻。”此后，一直都是陆凌生送你到教室上课，放学后也是他先一步在门等你。周诗玲那几个女仔本就是欺怕之辈，见你有人护着，再也不敢对你搞事。有一次，你育课不小心跌倒，破上一大块好。老师带着你去保健室理好伤。但，因为消毒时的痛意难忍，泪掉了几颗。回到教室门时，眶还泛着红。恰巧被陆凌生看到，以为你又受人欺负，怒气上，拉住你到教室，冰凉视线狠狠剜住周诗玲几个女仔，扭问你：“关晓棠，你说，是哪个还敢欺负你？老今天替你打回去！”众人吓得大气不敢。“不是，不关她们的事……走啦。”你接近哀求他，竭力拖着他往外面走。你的细指节拉着他的大手，抚平他心中的一团躁意。“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凌生面凝寒霜，心里对你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是恨铁不成钢。你撩起，指指伤给他看。这，什么都明了。“跑步跌伤？”“嗯。”陆凌生轻嗤一声，：“果然是个弱崽。”“你……哼。”念在他是刚才是一片好意的份上，你没计较他骂你，扭就走，不想理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他影响，你开始锻炼。每日都早早起，门跑步。当然，落时就不跑。所以，你的质慢慢变好。有一日，陈文娟突然觉到你的变化，说你以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少咗很多。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你好像因此撞上了桃运。从新学期开学，你收到好几封书，有f（2）班的张恪明，有c（3）班的刘超然，还有与陆凌生同班的程方平。其实，你都不认识他们，也记不得他们什么样。他们的书对你来讲，宛如手山芋。“陆凌生，求求你帮我个忙。”有事求他，你不得不在他面前低。陆凌生听得耳顺，心愉悦之，也不等你说清楚是什么事，已经应承，说：“你说，我尽力。”“这个，”你将背手拿住的信封递到他，低声说：“你帮我和程方平说一声不好意思。”陆凌生看到里胡俏的信封面纸，还有什么不懂？他沉着脸，一把抢过书，用力扔到床边的书柜上。此时此刻，一七八糟的绪一全堵在心。是酸？是涩？还是苦？他一时说不清。“除了他，到底还有几个给你写这些麻到死的东西？”“你不用，理好它就够了。”陆凌生望着你的背影，心更闷，闷得就要让他透不过气来。你没想到，陆凌生居然会卖你，把你收到人家书的事告诉陈文娟。陈文娟一向看重你的成绩，自然不准你有读书以外的心思，非要你发誓说上大学之前不谈恋才肯罢休。你不敢和陈文娟作对。况且，你确实也没有对那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生风雪月的心绪。所以，你非常乖巧地向她作保证：“阿妈，你放心，目前读书是我最重要的事，我绝对不会想其他事。”此事过后的一段时间，你抬见到陆凌生，总是忿忿骂他叛徒或者是爆响鬼（告状鬼）。陆凌生也不恼，只是双目沉沉地盯着你，一言不发。该吃饭时喊你，该上学时叫你，与往常一样。有时候，在陈文娟和陆金一起差，陆凌生也会问你要在家里吃还是街吃。在家时，煮饭和烧菜的事要分工。如果他煮饭、择菜，烧菜的事自然是你包。街吃的话，他会选你常去的大排档或者西餐厅。饮早茶时，他会记得你钟意的薄虾饺和豉凤爪；夜宵时，他也肯定会先向老板报上你的炒河、蚝烙，还特意要求不加你讨厌的芫荽……他知你太多好与不好，仿佛是一个同你从小一起大的、会照顾人的「好细佬」。你明明不过是两年前才以新家人的份到他所在的屋檐，与他慢慢接、生活。你毕竟不是武侠小说里边那些练无剑诀的主人公，自然能受到陆凌生对你的好。他不再像初见之时会对你爆两句，不再冷冷地斜视你，在你面前讲话的语气也要比以前好上太多。他温柔的魅力不免会令你心摇神动。但，每到这样，理智会告诉你「不可以，他是你弟弟」。后来，是他先在醉意中对你表现缠绵意。当时是六月，正逢毕业季，同学们约好去散伙饭。你不是很喜闹气氛，而且班里都没人和你玩得有多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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