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骨科慎)(1/2)

    窗外,蝴蝶扑朔,烁亮明光,贯穿树罅。

    室,你接过护士给的白药片到嘴里,仰喝了,和着无边的苦涩一同咽

    一秒,你吐了吐嫣红的,给护士确认没有把药藏在底,转回了病房睡觉。

    在护士观察不到的视角里,你把指抠咙,反复刺激自己的呕吐中枢,终于通红着脸吐一摊酸和那片该死的药片。

    你胡地用上的病号服拭沾着的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走到床前,死尸一样地倒

    躺在洁白的床上,侧盯着雪白墙上被拍死的蚊和它的一摊暗红血迹,你的心毫无波澜。

    之前的你不会这样的。你应该会好心地把死蚊从墙上抠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里,拿到窗边,再用嘴把它们拂到窗外自由的世界。

    可是,从你开始习惯病房的生活后,你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时钟,对周围事知能力越来越差。

    因为每次吃了药去睡觉,你醒来后好像是要失去知觉,连你所引以为傲的理解力和记忆力,都在像你最亲的人陆续远离你。

    你现在不敢再轻易睡觉,或者说你是在撑着不睡。你不想让那些怨恨也随之离去,你想让它们像菟丝一样寄生在你的思想里灵魂里。

    哪怕它们要汲取你鲜活且富有生命力的,只是留给你瘪麻木的空壳。

    午五十分,负责看护你的护士敲了敲门,发平静如死一样的声音,“曲鹤婷,你妈妈来看你了。”

    没一会儿,你被护士抓握着手腕,重重地摁坐在如同监狱探视房的栏杆窗前,接受沉英淑女士的审视。

    “婷婷,你在里面…好些了吗?”

    沉英淑又开始扮演关女儿的慈母角了。

    可事实却是,你在她里不过是一个残次品,没有照她的意愿生的残次品。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酒鬼丈夫的死亡赔偿金,好不容易才搬了破败的老城区,好不容易才供儿上了省大学。

    你偏偏对她儿动心,勾引她儿,让他和不要脸的你

    她那时看见你像妖艳浪货一样挂在她儿上,供她儿,敞开双让她儿,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现在应该恨透了你,恨你毁掉她优秀的儿好的生活。

    她不可能理解你,也绝不可能心疼你!要不然,她为什么在那晚像疯妇一样把你从曲鹤峰上扒拉来,狠狠地扇你掌、踢你肚?为什么不顾曲鹤峰死命阻拦和苦苦哀求还要掐你的脖不放?为什么要对曲鹤峰以死相,让他家门?为什么要把你关房里?为什么对你绝望的拍门声假装没听见?

    关于那晚的记忆,你死也不会忘记。毕竟在昏黑房间里用生锈工刀割了手腕、奄奄一息等死的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

    当时,你向她悲怆地哀求:“妈,您生我的时候,我给您的肚留了一疤。现在,我还您的债了……如果我没死,您就让我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她是怎么的呢?哦,她冷静地拨打完救护车的电话,依然狠心地吐这样的话:“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和曲鹤峰只能一对世人里最正常不过的兄妹。”

    哪怕你在医院被救了过来,她也没让曲鹤峰来看你,甚至以抑郁且有自杀倾向的理由把你偷偷地送神病院。

    那天,被两个材健壮的男护士摁住肩膀扭送静寂如坟的疯人院时,你在使劲扭动着被五大绑的薄瘦躯。

    发现对沉英淑发疯怒吼行不通时,你又像可怜小丑一样痛哭涕,大声哀求:“不要!我不去!我没病!我没疯!我他!我哥哥!妈,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妈——!”

    她又是怎么的呢?哦,她忍泪,假模假样地跟一个份像是护士的老女人耳语了一会儿,怜悯又痛惜地看了你最后一,转走了。

    神病院也是人世间一切苦难和悲哀的聚集地。你最初的愤怒与反抗在护士的惩罚和训斥消磨得几乎失踪。你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里面的活人受罪或者享福,像看戏一样。虽然你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不需要付钱就能别人看到彩表演的小丑角。

    你病房的隔住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好多人都叫她阿虹。听其他人说,她是被自己英俊的老公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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