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相邀(3/3)

    他勾起嘴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世间本就该是这样，他们终究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成王败寇，他既然成了最后的赢家，那他就有权力左右他们的生死。悔不当初、怨声咒骂又如何？终究还是要成为他手的亡魂。

    “陛！”柳闻衣跪在他面前，“该死的妖都已经死了，请住手吧。”

    “柳闻衣，”颜清冷冷地看着他，“你也想忤逆本王吗？”

    柳闻衣缓缓闭上，绝望地说：“陛，请三思。”

    颜清冷笑一声，抬手虚空掐住了他的脖，狐狸中满是杀意：“柳闻衣，本王杀的那群妖里，也有你的仇敌。”

    “兄！”柳闻辞匆忙赶到，惊惧地看着已经动了杀意的颜清，他立刻跪求，“陛，还请您放过兄！”

    但柳闻衣还是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陛…………回……是……岸……”

    “不知恩的东西。”颜清不耐地看着他，鎏金的兽瞳渐渐染上了血红，他戾地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陪他们吧。”

    他直接将柳闻衣扔飞了去，手虚空一握，轻而易举地碎了他的万年妖丹。

    柳闻衣猛地吐一血，鲜血从他的七窍之中溢，他艰难地睁开看向柳闻辞：“快……跑……”

    脉寸断、妖丹碎裂，他已无力回天。他早已料到他此行凶多吉少，因此特意避开柳闻辞独自前来，若是可以，他只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弟弟能够活去。

    “兄！”双生之的共猝然断裂，柳闻辞悲痛绝地向他奔来，却忽视了背后足以毁天灭地的妖力。

    颜清面无表地看着他们，别有用心的叛徒，全都该死。

    “柳闻辞！”一小的影不知从何突然窜了来，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的背后，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便瞬间灰飞烟灭。

    柳闻辞失魂落魄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甚至都不敢叫她的名字：“茈……萝？”

    颜清不耐烦地轻啧一声，站起直接向他近，打算亲手了结他的命。

    但与想象中微凉的不同，手竟是一片，他低，却蓦然睁大了睛。

    一个相极为熟悉的少女拦在了他的面前，她泪满面地看着他，鲜血从她嘴角溢，逐渐与泪为一。

    然而她却勉扬起一个笑容，轻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阿……清……”

    她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为什么……为什么……

    颜清抱着她跪坐在地上，一滴泪从他的角缓缓，落在了少女笑的杏眸之上。

    “阿清……不要哭……”少女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这不是……你……”

    颜清地抱住了她，捂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绝望地放声痛哭。

    她是谁？我又是谁？

    “你是，我的阿清。”

    耳畔突然传来轻柔的声音，颜清怔怔地睁开，周围已不再是尸骸遍野、血成河，而是一片百齐放的海，这里繁似锦、四季如，皆是鸟语香。

    少女笑着回眸，又一次清晰而简截了当地说：“你是我的阿清。”

    颜清有些晃神，心中思绪万千，悔恨、愧疚织相错，绝望、悲痛翻涌而上……到最后万般绪都渐渐平息，只余安宁与意。

    他笑着回：“是，我是你的阿清。”

    ……

    “阿清……”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颜清猛地睁开，目光撞了一双泪的杏眸之中。

    他环顾一四周，他们正坐在寝之中，他也从未离去。

    凌蝶儿环住他的脖，与他额相贴，哽咽地说：“阿清，我看见了。”

    她看见了他记忆的景象，那是前世的妖界、前世的阿清，残暴、戾，充斥着绝望。

    “嗯。”颜清放松了，地抱住了她，再也不愿松手。

    他全都想起来了。

    温的仿佛还残留在手心之中，他缓缓闭上，方才的画面又卷土重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真的有可能会杀了她。

    颜清一气，松开了她，也放弃了这最后一抹温存。他站起向外走去：“我去一趟，你不必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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