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为重千钧为轻(四)(1/2)
第二日一早,苏青瑶便收拾行李,坐车去投奔谭碧。
天还蒙蒙亮,雾似蛇,又似缎,汽稠,能瞧见一缕缕晨雾倒吊墨绿的树梢,悬坠来。苏青瑶提着行李箱,往公寓里走。她一路拾级而上,穿过窄,到门前。屋隐隐有话音,不等她铃,门忽得朝拉开。
“啊,苏小,”贺常君连连退后。
“贺先生,好久没见。”苏青瑶欠。
谭碧听见苏青瑶的声音,风风火火走。她夹着烟,穿一条姜黄吊带衬裙,半边脯挂在外,如同两块刚炉的馒。大抵是刚睡醒,发拿发网随意兜住,包在脑后。
贺常君似是有意要避她,急忙侧绕开门的苏青瑶,匆匆楼。
苏青瑶摸不准他俩之间的事,转愣愣问了句:“阿碧,你跟和贺先生……”
“什么都没,别瞎想,他这人不行的。”谭碧将烟凑到边,了,灰的飘一朵猩红的火。“从没见过像他一样无聊的男人。”
说罢,谭碧把短短的香烟往间一,抢过苏青瑶提着的行李箱,拉她屋。两人协力将革箱的衣,挂客房的空衣橱。橱,拿铁丝绕环,挂着一串发黄的栀,苏青瑶摸了摸,发现早已瘪。
收拾完行,两人并肩坐在床畔,说了不着边际的闲话。床太,坐着坐着没了形,苏青瑶去客厅的沙发拿来两个靠枕,叫谭碧跟她上床,两人并肩倚着枕聊天。谭碧问起女工冲厂的事,苏青瑶仔细同她讲了,乎预料,她的态度显得很冷淡,兴许是吃过那样的苦,反倒不愿多听。
临近黄昏,谭碧踢着跟鞋过来,问苏青瑶去不去公馆玩,就是一回发请柬请她去的那个,今晚有许多人在那边喝酒打牌。
苏青瑶,答应了。她随便捡了几何纹的旗袍上,发拿发带盘在脑后。收拾完去找谭碧,发现她还在化妆。谭碧换一纯黑的旗袍,真丝料,薄得几乎透明,裙摆学西洋礼服裙,成鱼尾。她个,走起路,摇曳生姿。
苏青瑶倚门,想学好莱坞电影,冲梳妆台前扑粉的佳人个哨。可惜她撮“嘘嘘”两,死活不声儿。谭碧瞥她一,笑着仰起,鸟鸣般,轻盈地一声哨音。
结伴坐车到公馆,帷幔,爵士乐夹着清脆的洗牌声慢悠悠漾,原是一帮人已经搭好台开始打牌了。今儿虽不是谭碧面凑的人,她却自有主人风范,袅娜地上前,与组局的男人脸贴脸地打招呼。
托徐志怀的福,苏青瑶见过这位男主人,搞金的,很有钱。金界的有钱,与实业的有钱,是两个意思。徐志怀的富硕,是看得见摸得着,翻报表能看明白的。但在上海搞金,多少沾歪路,钱来得邪气。
“啊呀,徐太太。”果然,他也认了她。“稀客。”
苏青瑶与他握手,笑而不语。
“苏小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请动的贵客,弘祖,你可得招待好她。”谭碧。
“自然,”那男人微笑,俯贴近谭碧耳畔。“我有多擅招待人,你不知?”
“离远吧,搞得我跟你有多亲近。”谭碧发完嗲,挽住苏青瑶的胳膊,带她包间。
屋有男有女,聚在一,烟打牌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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