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ai与义务（xia）(1/3)

    苏青瑶折起信笺，趿拉着拖鞋，一步一停地走到楼梯，坐了许久。千愁万绪，梗在心，半句也说不。一旁的阿七见她神凝重，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苏青瑶抿，笑了，告诉她《文学月报》停刊的消息。

    小阿七听后，忿忿不平，骂：“政府一天天不实事！成天不是禁这个，就是禁那个，报纸这儿一个框框，那儿一个圈圈，打架的电影也不许看，要我说，指不定哪天咱们在家讲讲话，也要被警察厅捉去了！”童言无忌，骂起人也格外快。

    苏青瑶听了，又低眉笑了。

    她掸一掸晨袍，起，吩咐小阿七将熨好的报纸全送到书房，尤其涉及招聘广告。

    小阿七说：“可是太太，先生说书房他要用。”

    “或许家里应该有两个书房，他一个，我一个，”苏青瑶回眸望她一，“阿七，没准以后你也需要一个。”

    说罢，她脚步轻快地上楼，翻信纸，旋开钢笔，给编辑回信。她落笔，先是谢周起应主编这半年对她的照顾，随后询问是否方便写一份推荐信，以便她到其它编辑求职。男人的书桌而宽阔，她坐在椅，写字总觉吃力，可这吃力中，又有一份难得的真实。

    写完，苏青瑶捧起信纸，放到边轻轻，甲虫壳般的黑墨迹在淡粉的前，微微闪动，又渐渐涸，留纤细而有力字迹。

    折起信，信封，便要去洗漱，晚上还有宴会要去。

    是请钱庄的宋小得局，她嫁了个意大利人，认识的洋人多。其中，有位西泽克先生，早年与威尔逊爵士相识，名的怡和纱厂也在上海纺织生意。若能说动他，使他与威尔逊爵士一起接手徐志怀的纺纱厂，也算让厂里的女工有个去。

    约莫五六，日偏西，苏青瑶收拾好门。新一年的旗袍还没好，她穿得是去年那件螺钿紫的缎旗袍，上、脸上、手上，空空，乌发云鬓，衬得小脸白如玉。

    徐志怀一早去纺纱厂，家里只剩备用的福特车。

    苏青瑶乘车赴宴，寒暄了一圈，好容易见到西泽克先生。不曾想，对方竟认得她，径直称呼她为“rs

    xu”。

    苏青瑶暗暗一惊，忙问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西泽克先生解释，淞沪停战后，徐志怀请戏班在黄金大戏院演越剧。他在场。当时苏青瑶忙着和其它贵妇人聊天，所以没见到西泽克。但徐志怀向所有的合作伙伴介绍过她，云淡风轻：“那是我太太。”

    西泽克先生跟着告诉她，纺织厂的事，徐志怀早已与他谈过。要不要接手，以什么价格接手，怡和洋行的东们还需要讨论。

    苏青瑶听了，心里有说不的滋味，只觉嘴的厉害。

    是啊，这么大一桩生意，哪是她送些礼，说说话，就能谈成的？真是关公面前舞大刀，徒增笑料。

    苏青瑶自嘲着，择了僻静的角落坐。

    她想：自己何苦在这儿浪费时间，要不就这样跑了？可看看舞池里旋转的宋小，又怕自己突然离场扫了她的兴致，便问侍者要来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默默啜饮，希冀这样能显得自己合群些。

    爵士乐编织着羊鞋底的声，如同响尾蛇在摇尾。前是手舞足蹈的人们，苏青瑶盯着一位小的丝绸舞裙，裙摆着一串串彩珠，随摇摆而甩动，“刷剌剌，刷剌剌”，迷人。

    正当她神呆看的时候，旁突得传来一声咳嗽。

    苏青瑶扬起脸，“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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