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中）(1/2)

    贺常君也看见了他们。

    来不及多说。

    门后跟着走另一个男人，眸狭，是牌桌上唯一的“无名氏”。然而徐志怀一认了他，是青帮的人，姓屠，名青。

    屠青抬手，冲贺常君又开一枪。

    贺常君弯腰躲过，侧回敬两枪，边打边往走廊另一侧跑。

    弹打在天板的型吊灯，像顽童用力将球砸在墙上，刺啦啦一阵响，接着，球反拨过来般，灯影剧烈摇晃。乐队缩在角落，手忙脚地打包乐，提琴嘲哳、弦呕哑，堂宾客尖叫着四窜逃，舞鞋掉落一地。

    徐志怀俯，手心摸到苏青瑶的腰，左臂携着，将她一把提起，连拖带抱地想带她楼。

    苏青瑶脸被迫偎在他大衣的扣，面上泪痕斑驳，浑又冷又。她挣扎，仓皇中，米粒似的小牙咬在他的耳廓。

    徐志怀吃痛，但没放开，搂腰的手更些，是把她拖到一楼的大堂。

    一位宾客伸了手臂，叫侍从快开门。门锁打开的那一刹那，狂风夹带黑雨，一阵一阵泼洒来。枯枝败叶也随风涌，险些淹没了女士们遗留的跟鞋。

    近乎怨灵呜咽的呼啸声追在贺常君后。

    他与屠青你追我赶，短短一两分钟，绕着环形布局的二楼跑了近半圈，瞧见了负伤的于锦铭。

    于锦铭扶墙站起，左手攥着留的文明杖，鲜血涌衬衣，白布上多几扭曲的线条。

    贺常君一咬牙，神示意于锦铭赶躲房间，免得被弹中，继而转朝后连开五枪，不打不打得中，全为压制对方。

    屠青后退，躲到墙隆起的夹角。待五声枪响完毕，他抓住时机，冲贺常君举枪。摁动扳机，并无枪声。男人一悚，意识到弹匣打空。他立刻往后退去，想空换弹匣。

    一方弹刚刚打空，另一方将要去换弹匣。

    屏息间，枪声在此刻停歇。

    负伤的于锦铭反应却最快。

    “常君！”他喊，抛手杖。

    贺常君利落地接过，冲屠青的脑袋挥去。

    嘭！一。嘭！两。

    屠青摔倒在地，鼻腔渗一摊鲜血。

    “钥匙。”于锦铭又抛车钥匙。

    贺常君将它揣衫，促着，取走屠青的枪和弹匣。他把文明杖还给于锦铭，用随携带的手巾暂时住伤止血，然后重新给枪上膛，接着一手拿枪，一手扶起于锦铭，走到楼梯。

    徐志怀正挟着苏青瑶，在大堂，往门关去。

    两方再见，于锦铭本能大喊：“瑶瑶！”

    闻声，徐志怀回眸。

    风，大衣贴着，扬到后。

    这是在演什么不的苦命鸳鸯戏？恶心，他嗤笑，抬起枪。

    贺常君见状，迅速举枪瞄准对方。

    两人相隔近二十米，拿着手枪，谁也无法保证能打中。

    “贺常君，我劝你还是先好自己。”徐志怀说。“抓时间跑吧，中统的人一到，你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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