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走后怎样(上)(1/2)

    这封送的信迟迟未得到回复,转到了三月。

    臃的棉袍不能再穿。苏青瑶到市场上买了六尺蓝布,借来针线,一面回忆着中学家政课的容,一面照着借来的书本,给自己裁了一件筒裙。王婆婆问邻居的儿媳要来几件旧衣服,洗净了,送给苏青瑶作衫。

    快要半年未曾发,一次次拿皂荚搓后,逐渐变回从前的直发,越。苏青瑶从门的桃树上折一截细枝,当作盘发的簪。人也瘦了许多,脸白得厉害,更显得发乌黑,似一幅白描画

    阁楼天光太暗,灯油钱消耗不起,苏青瑶四探寻,在附近找到一间茶馆。

    茶馆不大,堂前只雇了一个小伙计,人一多,忙起来,掌柜也要起袖,为穿衫的客人的端茶送。掌柜见苏青瑶每天抱书来,知她是备考的学生,容许她一杯茶坐一天。有时苏青瑶坐到天黑,便帮忙扫地桌。

    时间一,不少老顾客也认识了她。他们偶尔会凑过来翻翻她的书,与她大聊刘关张,说一些“人往走,往低”的大话,或是拿一张纸来,叫她代笔写信或为他们读信。

    作为酬谢,苏青瑶续了又续的淡茶旁,常有一小盘生或瓜

    在茶馆的日简单而愉快,但在这愉快之中,也有小小的苦恼。那就是要时刻留神自己的财,如果看不好,场就是短短十天,笔失踪了四支,不知被谁顺走。还有一次,她买了两个苹果当午饭,不过去柜台续茶的工夫,就不见了。苏青瑶没办法,只好不停喝茶充饥。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的。

    譬如上月她寄的一篇法文诗的译稿,已经在杂志上发表,三元的稿费却迟迟没有寄来。苏青瑶等了又等,最终还是拉脸,给编辑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抗议信。

    这个月,汇票总算寄来。苏青瑶去邮局取完钱,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明天要去吃鸭血粉丝汤,加双份的鸭杂,还要一份生煎包。

    暗自兴着,她路过一家新开的面包房。玻璃窗摆着各的西洋心,苏青瑶不由自主地停在拿破仑糕前,盯着酥上雪白的糖霜。

    少顷,一位年轻太太抱着她的儿面包房。太太穿着上海当最时兴的拼接旗袍,上半是鹅黄的绸缎,是月白。怀中的男孩则穿着白衬衫和,两条胳膊搂着妈妈的脖

    到店里。母亲将儿,挑选心。男孩东张西望,目光最终落在橱窗边的拿破仑糕。他跑去,低看看糕,又仰起脸望向对面的女人。苏青瑶温柔地冲他微笑。恰在此时,年轻太太拿着装有两个哈斗的纸袋,走过来。隔着一面玻璃,她望向苏青瑶。一瞬间,玻璃仿佛消了,令她们的脸重迭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跟着,女人蹲,轻声问儿是不是想吃。男孩用力地。他的母亲便牵着他的手,捡起一块石般,买糕。

    两人离去后,苏青瑶站在玻璃窗外,神许久,然后也不回地离开。

    没等到第二天,当晚,苏青瑶便跑去路边的小店,买了一大碗鸭血粉丝汤,多加鸭肝和鸭血,八个刚炉的生煎包,猪馅的。她吃净,留几枚几角小洋,飘飘忽忽地走到街上。

    华灯初上,反过来照亮了愁云惨淡的天幕。夜,晚风料峭,着绿的衫,拂动杨柳般,叫衫宽大的袖从这到了那。胃里一了太多东西,脑发蒙,苏青瑶沿着路牙漫无目的地走,许多凌的思绪冒来,又消退。

    不知走了多远,直至脑发倦,她停脚步,一抬,见愁云散去,夜空繁星

    又过半月,考试的日期越来越近,复习也愈发迫。

    各个学校采取自主招生,考试科目与范围不尽相同,但大包括国文、数学、外文、历史、地理、化学、理这七门。

本章尚未完结,请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