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shui (中)(1/2)
临 (中)
她一石榴红的薄纱旗袍,此番里脆没穿衬裙,颤颤的躯壳若隐若现。两臂趴在走廊的扶手,依旧着烟,低看向苏青瑶,笑。
志怀呢?苏青瑶驻足,问她。
徐先生在后的房间,谭碧滴滴笑,您上来,我带您去找他。
谭小,上回在黄公馆,有句话我没来得及和你讲。苏青瑶仰着脸,望向凭栏俯望的谭碧,波澜不惊。你说,他要是存心嫖你,我拦得住吗?你又拦得住吗?
谭碧哑然,笑凝固在面颊,心里低低念了两声,拦不住。
你看,既然你与我都拦不住,那我记恨你又有什么用。苏青瑶手抚了鬓角漉漉的碎发,叹。所以你不必再试我,他哪怕了,错也不在你。没有你谭碧,也会有王碧、李碧上海滩女千万,他要栽跟,总能找一个栽。
谭碧的笑似是被瓢泼的雨声淋,渐渐溶化,再开,嗓音消散了方才的甜腻,淡淡说了句。苏小,我不是抢人家丈夫的人。
我知。苏青瑶说着,往二楼走。你要是专门为抢人家丈夫,早该嫁谁家当姨太太了,不会还在这里陪酒。
谭碧站在原等她,看她莲似的一步步浮上来,又狠狠了烟。
徐先生是被几个朋友带来的,他不知这里是我的场。他友人说他最近心不好,一赏了几十块大洋,让我们努力招待。她解释。我手的小姑娘们是第一次大单,劝酒劝得过了,这才成了现在这样。其余几位各自招了姑娘去厢房,我不好把徐先生单独扔外,就给他开了间屋。
您方才那话说的,实在招人恨,苏青瑶浅笑。但凡我是个急,就要骂您了。
两人并肩走着,往到后,又在二楼转来转去。
薄薄一扇木门,接连不断地传来少女嗲的,很假,如同唱着跑调的歌曲,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笨重地撞击声,嘎的嗓反复问怎么样,不,女人摸着话答好!再来!,一问一答,一来一往,八扇门同一声调。
谁知呢?兴许是贱久了,就期盼有女人来恨我。咬牙切实的女人越多,臭婊就越香,她们越恨,越能证明我卖得值当。毕竟我已经当了不知多少年的婊,还要什么牌坊?谭碧指尖的细烟快烧到烟,她掐灭了烟,随手扔在地毯。苏小,我有时觉得当妻真可怜,比当婊还可怜。嫖过我的男人成千上万,多少人的太太跑来骂我、打我,甚至跪地上磕,求我放了她们的丈夫。哼,有什么用?这是我说了算?
苏青瑶默默听。
谭碧冷冷一笑,接着说:这事儿得亲爹、阿翁或老丈人来,让他们自觉给祖辈丢脸,才能领回去。但回去安生过两天,哈,你猜怎么着,他又到别的小的脯里去了。
谭碧带着苏青瑶,泰然自若地行过浪的嚎叫,一如生死场的祭祀,咀嚼着男女血淋淋的。
她们穿过廊,将浮华甜香掩盖四溢的腥气抛在后,到最里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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