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满空城 （上）(1/2)

    雨满空城  （上）

    苏青瑶听了，误以为于锦铭说的是，第一个动心的女人第一个特别的女人之类，男人后惯常的话术，便低眉，轻轻了筷，笑而不语。

    于锦铭觉察她浅淡神态的质疑，心如油煎，想将那事直白地说来，又突得一羞赧。

    他掩面，踌躇半晌，方才吞吞吐吐：与心灵，都是。

    苏青瑶仍不信，觉得他在说假话诓骗她。

    哪有男人不嫖呢？或早或晚。

    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这事，那么一两个没过的，就会显得可疑，反对这事的，则是很可笑与极天真。

    故而苏青瑶最初也不信徐志怀没嫖过。

    刚成婚那会儿，苏青瑶畏惧与徐志怀同房，一半源于疼痛，另一半自于此。她是个聪明姑娘，知和连院的男人那事会生病，修女嬷嬷也曾拿烂面，吓唬过她们这帮女学生。所以她每回被提上床，完那事，都要去洗澡，泡在浴缸里，浸到透明的中，生怕某日醒来，浑像小瘤一样的疱疹。

    后来有一回，他夜应酬归家，瞧着十分清醒地招呼苏青瑶上前。苏青瑶走过去，生疏地替他脱去西装，解开衬衣扣，最后半跪着去带扣。她发披散，还没，仿佛一匹乌亮的缎。男人五指抚上她的，继而没发。

    苏青瑶好容易脱开带，徐志怀俯视着，冷不丁变了脸，搂住她的腰，携着她，将她背对着扔到床上。

    他大抵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的胡着，险些到后。苏青瑶尖叫，像炸了的猫儿，踢蹬，挣扎中将他的脸挠一血痕。徐志怀握住她的手腕，缓过神，压着亲了几，才摸索着去。

    苏青瑶当时愤愤然地想，能把人那么疼，要是嫖，女也恨透他，要半夜拿枕把他闷死。

    我认真的，青瑶，这事我不骗人。不信你去问常君！于锦铭见她不答话，有些急。我不敢说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没一丁荒唐念，但我真没过。贺常君教训过我的，他这人，很会思想工作。要是我了那事，就不会来找你了。

    他话说到这份上，苏青瑶无论心底最是信，还是不信，都愿意微笑着，说，嗯，我信你。

    吃完饭，雨歇了，云散月。

    二人沿的柏油路往客寓走，前后，遍地闪烁着星一般的白光。

    于锦铭与她并肩走着，犹豫许久，试探地问苏青瑶，明日也留，行不行。苏青瑶摇，说，志怀这两天要回来。于锦铭踩着脚的路，总觉得脚底板在往陷，可地分明是的，经得起汽车轧。

    他哑然片刻，缓缓找回声音，开玩笑似的说：青瑶，我今晚就把你绑走，怎么样？我们坐明天最早的火车，去南京，就我们两个。

    苏青瑶显得很平静，叫他一声于先生，然后说：可这是私奔。

    那你离婚，我带你走。于锦铭清楚自己不该说这话，她不听，但他克制不住，脑里又全是将徐志怀赶走的办法。反正你对他没有。

    于先生，没人会因为这个理由放我走。天最不需要的事，排第二的，是夫妻，排第一的，是生孩。苏青瑶语调微扬，面上意外浮现一冷酷与怜悯糅杂的笑意。我父亲欣然应许了我们的婚姻，我就是他的妻，所以没有他的同意，我是不许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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