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上 （上）(1/2)

    在酒楼上  （上）

    她这话说得几近邪门，徐志怀悚然，垂眸，手去摸她的面颊，玉石般的小脸，透着的冷。

    他装作没听清，：瑶，你说什么？

    苏青瑶脱开他的怀抱，坐起，蜷曲的发垂到他的脖颈，沉静地重复：志怀，你会打我吗？如果我了错事，很大很大的错事。

    她不似在说玩笑话，但也不似认真。

    徐志怀亦半真半假回：那要看什么类型的错事。

    譬如纵火烧了家里，苏青瑶。

    这句比较接近玩笑。

    徐志怀松气，：那就再买一栋，换个地方住。

    再譬如我把你的文件全扔了，像你扔我书那样，苏青瑶说，珠黑沉沉的。

    徐志怀猜她还记恨那几本没运到上海的刊，便：一报还一报，算我自讨苦吃。

    如果我谋杀亲夫呢，像这样。她轻轻笑，上倾斜，伸手，十指搭在男人的脖上。

    那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该喝药闭了，谈不上打你，徐志怀也笑，好脾气地任她胡闹。

    既然这样，我寻姘呢？学大上海千百个姨太太的模样，姘个戏回来。

    你不一定，但夫肯定要死，如何得到时候看，徐志怀目光微黯，我嫉妒心很。

    好吧，好吧，苏青瑶咯咯直笑，真像是在开玩笑。我知了。

    徐志怀看她黑暗里模糊的笑颜，疑虑掠过心，终究还是选择不去多想。

    第二天，雨依然在，珍珠帘似的连成一串又一串。苏青瑶睡醒，侧空空，她床，打开窗，冷的风迎面倾倒在她的躯。

    徐志怀说给她带的礼，是几本停刊的《礼拜六》，不是她失去的那些，大约是从旧书店，或其它有的人手里买的。

    杭州有几家书店的老板，我还算熟。先前打电报去，拜托他们留意这本刊，有就帮忙收几本。徐志怀背着手，对她的别扭脾气束手无策的吻。非要不可，买回来又不看，鸳鸯蝴蝶派这些小小调的玩意儿，没见你兴趣过。算了，摆在书房占地方吧真拿你一办法没有。

    苏青瑶翻开旧杂志，略扫几，的确是不会再看的读。

    但她上学那会儿，只有这些。

    女孩儿曾结伴逃学去看杨耐梅主演的空谷兰，只因这电影是由鸳鸯蝴蝶派主将包天笑所编。彼时，大家对贵公纪兰荪和纫珠相恋的剧如数家珍，还一起骂柔云歹毒，足才佳人。

    她记得毕业前的天，四月，大家疯传张恨的《金粉世家》，一期、看一期。苏青瑶自然也看过，只不过，启明毕业后，她想上大学，苦于学费昂、难以负担，亦苦于鲜有学校收女大学生，再往后，嫁给徐志怀，金粉世家什么的，早忘了，也不晓得现在写完没。

    苏青瑶总想，假如她能迟一遇见徐志怀，等几年，等复旦开始收女学生，她去考，不考没考上，有没有钱读，心的不甘，想必会少许多。

    她收起刊，没说话。

    雨连好几日，松一阵、一阵，逐步洗去冬季的寒气，待歇，天转，袍全可以收起来。

    徐志怀在家，苏青瑶每回见针地与于锦铭见面，都是贼。

    她原以为，肌肤相亲后与姘再见，必然像发的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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