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 （十）(1/2)

    贪念  （十）

    自那夜争吵后，徐志怀不知是于愧疚，还是不见心不烦，总之，搬去客房。

    这样过了几个礼拜，直至五月初，中日双方签订淞沪停战协定，夫妻俩仍在分房睡，得苏青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生谁的气。反正两人拧着、熬着，面上不显，暗地里较劲似的憋着气。

    这天，苏青瑶读完法文刊，转去书房还。

    她屋，见徐志怀不成统地侧卧在沙发小憩。他穿纯黑短袜，香槟英式直筒，藏青的尖领衬衫，成的上装搭在扶手，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了，有些遮睛。右臂曲起，垫着，左臂越过腹垂落，指与中指间卡着一支未燃的细烟。

    苏青瑶本想退去，又想，人睡着呢，怕什么？便安然走上前。

    放好杂志，她神一转，落到徐志怀指间的细烟上。也不知着了什么，偏偏要在他底坏事才够刺激那般，苏青瑶蹑手蹑脚地过去，凑近看了熟睡的丈夫，继而蹲在他手边，一一将香烟从指来。

    她捉着那支烟，抿得意地笑了，又跑去徐志怀的西服衣兜里摸打火机。

    其实徐志怀从她推门屋那刻，就醒了。

    他顾忌前些日的争吵，一时没敢表态，反倒错过了醒来的最佳时机，只得假寐，听她的脚步声渐近。接着，一清甜的鼻息在他的面颊，仿佛小猫凑到了跟前。徐志怀屏息，仍装作睡熟，静静等她挪走脸。

    幸而她很快放过了他。

    苏青瑶不知徐志怀已经醒了。

    她偷到打火机，转回跟前，再度确认他还睡着，然后背对着他，席地而坐，挑衅似的燃一支烟，拿在手上。

    徐志怀眸微睁，半声音不。

    他见她背对着坐在前，沉默地着适才他指间的那支香烟，心里吃了一惊。可随即一想，也不意外，以她看电影的瘾，又喜阮玲玉，难免染上登女郎的习。

    只是看她熟练的架势，应当不是新学，不知为何，她竟从未告诉过自己。

    苏青瑶了一小会儿，擎着香烟，将燃烧的送到嘴前了，看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

    这滋味像极了跟于锦铭偷的觉。

    既想让徐志怀发现，冷笑着看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则一败涂地的模样；又不能真叫他突然发现，毁掉她所拥有的一切。

    突然，一心悸漾开，她连忙回去看徐志怀。

    徐志怀迅速闭，装睡。

    男人的动作更快些，苏青瑶没能发现。

    她熄掉烟，侧望向徐志怀，目不转睛的盯了几秒。她抬手，五指大胆地没男人睡得凌的短发，胡搓几回，抓得一团糟。

    也只有睡着了才算顺。苏青瑶嘟囔。

    说罢，她站起，带着残烟去了。

    徐志怀直至关门声传来，才敢睁。他失神片刻，大掌虚虚在半空一抓，握到鼻轻嗅，似有若无的烟味里掺杂着茉莉的香，逐渐淡去。

    心中一团麻，说不一二三。

    到吃晚餐，夫妻聚到一桌。徐志怀有意叫人搬了张凳，改坐在她右手边。递筷时，两人手碰到一，苏青瑶抬眸瞥他一，没吭声。徐志怀觉得是个好征兆，至少表明她没真记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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