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xia(1/3)

    不乐坊，不鼓楼，叫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这里不奏鼓乐。他踏着乐声的节拍走来，立刻有熟悉的小侍过来迎他：“许久不见魏小公，今天终于有空，又来咱们这了？”

    “大公在哪间？”他问。

    对方笑笑：“敢问您约的是哪家大公？今天来的公多了……”

    “大公在哪间？”他重复一遍。

    对方打量他一，明白他是糊不过去的，不再装傻，直接讨饶：“魏公，看和您往日的分上，求您别为难了，那位贵人既没邀您，哪敢……”

    他推开他，径自走上楼去，把门一扇一扇打开，探看里面是否有他要找的人。

    那小侍追上他：“魏公快住手吧——”

    “大公在哪间？”他只问这句话。

    对方打量着他，似乎了好一番挣扎，终于对他：“带您过去。”

    他被带到了上次的那个地方。领路人向他弯弯腰，退去。他推开门，有人抬起看他，更多人没有，他们忙着纵寻，乐声也掩不住他们放的叫声。

    那人也没有看他。那人撑着脸，披着发，半躺在榻上，正在享用一个人的嘴。虽然服侍的人很卖力，那人还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皱着眉，阖着。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只见那人慢悠悠睁开睛，向他看来，那张总浮现在他心中梦中的面容霎时一抹笑来。他望着那笑，心悸动不止。

    “时雨，你来了。”那人说着伸手，抓住前服侍的人的发，毫无怜惜地把人摔去，接着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仿佛他是被他邀过来的。仿佛他们上次见面时那人没有那么冷地对他说——

    “时雨，我正想着你，”那人说，“过来，让我快活一。”

    他一听到那人的前半句话，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忘了；听到后半句话，立刻依言迈步，走到榻前跪。那摔在地上的人瞪大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番婢般顺从卑微的姿态。

    “殿来不鼓楼，怎么不叫上我？”他问。他握着他的东西，上面溜溜，全是别人的津，叫他心中涌起反。当然会反，他再怎样自甘堕落，也是堂堂豫章魏氏的公。

    “听说你病了，不想劳烦你。”那人回答他。

    他闻言便笑了。这喜来得这么快，这么自然，他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笑之后是黯然。他说：“我为什么而病，殿知。”

    沉默。沉默被四逸的充斥。那只手放在他的脑后，微微用力，让他的碰上去。

    他顺从地张开嘴，吞，吞得很。

    ＊

    段璋一开始找上他时，他并没有清楚他的来意。这不该。他纵不曾仕，中京都的时局始终观耳闻，了然于心，不会不懂那人的境。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名声向来清楚，对自己的用向来清楚，家里父亲母亲都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指望，任由他胡闹去了。段璋是皇，皇，能有什么事能用上他，到他来襄助呢？

    除了那事，还能有什么事呢？

    “立立嫡的争论我听厌了。我不贤，不就行了。”段璋噙着笑把这番过分坦白的话说给他听。换成别人，一听这话，避免麻烦也好，真心劝谏也好，都该立刻诚惶诚恐地表示：殿您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想，陛对您可是寄予厚望……

    而他当时虽有惶恐，更多却是欣。他想：他仍愿意与我这样心，真好。

    “殿是要自污？只是，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得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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