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2/2)

    “……那天，我真的没有……让妈妈带上行车记录仪吗？”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我有心让他多躺一会儿，却被他先抱过去安：“没事的。其实人的记忆并不可靠，大脑会欺骗自己，把看到的一分现实和自己以为会发生的事结合，然后填充……”

    事实证明，原主人的经验还算有些参考价值。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往返至少需要一整天，如果要去，那就要快。

    我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记得地——放过那样一个机会吗？

    ——我和钟意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在一眨不眨的、锐利的盯视里，仿佛有什么拨开云雾，还我一片清明。

    脸还被陶决着，我转动僵的珠看向他。

    是邮件提示音，开来看，明天仅有的一节课，因教授个人原因取消。

    我靠在钟意肩上，叹了气。

    我一把抓住陶决正要收回的手，又攥了另一边的钟意：

    “……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明明递给她了，为什么……”

    婚礼前夜最后一次和我躲在被聊天的妈妈，问“我可以和他结婚吗”时的神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那却不像母亲对孩的试探，更像少女对闺中密友的依赖。

    但换成是谁，突然得知自己人见人说去好有面的哥哥，其实是个被他同级生群起而嘲之的持矢哥，笑过之后应该都会消沉一、自我怀疑一吧。

    “如果重现那个场景，能想起来吗？”

    忙忙碌碌的十一年级，和钟意开始往的十一年级，在sat和act之间赶场的十一年级，隐约知自己很快会离开那座城市、离开妈妈边的十一年级，每一次偷听都在倒数、每一次偷听都不愿意错过的十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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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怎么重现？”

    我憋得五官扭曲。

    理过伤的钟意很快恢复了神，浅浅发红的耳朵恢复如常。倒时差的困倦也被外用酒的冰凉带走，他从我上起来，连哈欠都不再打了。

    但大学生拥有朴素的烦恼，最迫在眉睫的就如：明天周一，后天周二，全都有课，课上还有小测。

    钟意握我的手。

    明明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随便写写就上去的作文拿到满分的时候，会被字迹漂亮的语文老师私叫去无人的办公室。而老师言又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的那场谈话，在记忆里只留了淡淡的、似乎被错怪抄袭却没有申辩的委屈。

    “找不到东西的时候，如果回到最后看见它的地方，重复自己当时过的事，不是会更容易想起来吗？”

    经常吵到不可开的父母，仔细想来，却没有多少亲见到他们吵架的印象，反倒是和陶决在废弃梯边写作业的记忆比较刻。

    “……你是说，回那个家去，趁他不在，把该想的都想起来、该找的都找来……”

    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依然不时发来语气亲昵的信息，说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他决定为我多留几天，因为次见面约在周三。

    不是不懂，也不是不能接受现实。

    陶决挤我另一边的空位，住我的脸，替我松开不自觉咬的牙齿，于是声音终于能从其间传。

    “弓箭手是后来好听一的版本，最初的版本是持矢哥。笑啊，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笑吗？”

    “……我明白，”我闷闷，“就是觉得，对很多事都不确定起来了。”

    陶决的目光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