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3/3)

    “你们不能分开我们。”他说。

    放开我!我告诉他。

    痛苦。不属于我的痛苦席卷了我。他很痛苦。所以我也很痛苦。我为他而痛苦。不……

    我到自己在发抖,痛。“我”也在颤抖,挣扎,可“我”被“他”死死咬着。

    我听见哭泣。是九十九。“求求你了,弗伊布斯,”她跪在地上哭,“她,不值得。你会,狂化。你会,死。”

    你会死吗?

    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他告诉我。他用力一拽,把我拽到他怀里,抱我。你好多了,是吧?

    有一个人拿电话,免提公放,电话那的人说:

    “弗伊布斯,你想害死她吗?”

    你好多了,是吧?

    “你在她面前太了,”电话里的声音,赫尔海姆博士说,“把她给我们。你需要休息和疏导,她需要治疗和安。”

    你需要我。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他哭了。你需要我,对吧?

    他的泪落在我肩。我也哭了。

    像被刺醒了一样,他猛然松开我。他的母霎时被他收回,“我”飘落来。立刻有人跑过来扶住我。是六十六。还有人跑近了他,是那个黑发的伊芙和九十九。“放松,弗伊布斯,”九十九对他絮语着,“我来,帮你,我来,让你,觉好些。”黑发的伊芙抓起他的手臂,给他注镇定剂。

    接着那些哨兵才敢过来,把他带走。

    我噎着,跪坐在地上,六十六陪着我。她问我:你还好吗,可以站起来吗,我们接来要去检查,确保你真的没事。

    她的心中有一悲伤。为什么悲伤?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我把这个疑问告诉她了。她垂那张丽的面孔,没有看我,但她没有把碰着我的手拿开。

    你知九十九为什么那么说话吗?因为他们觉得一个残缺的向导对一个锐的哨兵来说更匹。六十六告诉我。我们都有一缺陷,更小的时候,更严重——那时候,九十九说不了话,我看不见,九十六听不见,八十八不能走……据说你是运动协调困难和限制智力发育……你知为什么他们要一个六十六吗?因为他们发现,匹度越,和你越像,他表现得越痛苦,越抗拒。于是他们了我,完全不像你的替代品,希望他能接受。

    六十六发一声啜泣:“可他谁也不接受。”我们是为了成为他的向导而降生的,这是我们生命的意义,我们最的价值——我们从小被这么告知。可是谁也无法实现,他谁也不接受,而且随着年纪增,对我们越来越冷漠,态度越来越恶劣。为什么?他们告诉我们,弗伊布斯偏执狂、妄想症、神病,信我们都不是他的向导,他要他真正的向导。他觉得,如果他接受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对任何一个表接纳的苗,他们就会认为他妥协,不会帮他找他的向导了。可你本来就不存在啊?他们说。我们也这么想。我们为他的从不接受伤心,为他持自己的妄想恼怒,又为他的痛苦觉得他可怜,直到……

    他十四岁那年,他们对他和我们承认,你存在。弗伊布斯没有神病,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存在。

    对不起,亲的。六十六对我说。我看到她的恨。她讨厌我。不是你的错。六十六对我,也是对她自己这样重复着。可她伤心,她痛苦,她无法让自己停止这恨。她无法完完全全不讨厌我。

    我抱住自己膝盖,不愿意让她继续碰我。

    我听见六十六带着哭腔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伊芙——可我就是无法不这样想:为什么她要把你偷走?如果她没把你偷走,我们本不用生,本不用负担这样一注定残缺,注定失落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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