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碧瓜(4100+字)(3/3)

    有他的人看着，这瓜是怎么来、需要多少多少，究竟能不能，届时便真的一清二楚了。

    汪氏兄弟目的达成，赶离座跪、叁呼千岁谢恩。

    晏珽宗摆了摆手：“来都来了，传膳，今晚便在这吃吧。”

    这是客话，汪氏兄弟当然不敢，推辞两句之后就要离开。

    晏珽宗又喊住了他们：“你们家是儒商、义商，本王虽不那官商勾结贪污受贿的事，可也见不得好商人在外受人刁难。若在哪儿受了气，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是被地方官故意发了难的，只来我府上找徐数，由他报给我。”

    有太爷这一句话，汪氏泣涕零，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了。

    第二日，汪家就来了不少同行贺喜，敬贺他兄弟竟然真登了太之门，见到了太的面，还和千岁说上了话。

    ……

    见过了汪家人，晏珽宗正要去看婠婠，徐数又来回话，说西院的人见了那碧瓜之后整个人忽然又犯起了疯癫，问他要不要去看一。

    晏珽宗脚步停滞了片刻，还是沉声说：“去看看她吧。”

    毕竟那也是他的……不是么？

    西院是王府最偏僻的一个院，虽偏僻，但是却不荒凉破败，衣吃穿的供给都是上等，还有人日夜看守着。

    他刚，就听见里女人的疯喊声：“是碧瓜！是碧瓜！是他来给我送碧瓜了、他要娶我回家了哈哈哈哈！他没死，他来娶我回家了！”

    晏珽宗时，那女人甚至本就没注意到他，自顾自收拾箱笼细就说要走了。

    “孟夫人，你这是要去哪？老老实实待在这、养尊优的还不够吗？”

    孟氏女惊诧地回望了他一，神如孩童一般天真，又手舞足蹈起来：“他没战死，他来娶我回家了！我们有过约定，他来娶我时候什么聘礼我都不要，我就吃碧瓜，就要一只瓜就够了！”

    晏珽宗问她：“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孟氏女拍了拍手里的瓜，将它到肚里,鼓鼓地立起来扮演怀妇人的模样，故作玄秘地说：“我不敢告诉别人！别告诉陶侯爷、别告诉里的皇后主！哈哈哈哈！其实他是我儿的亲爹！”

    他的呼滞住了，好半晌才开了：“那你儿呢？你儿的生父又是谁？”

    女人用衣服将那瓜裹了起来收好，一边包裹着一边小声说：“我儿啊？我儿享福去了呗。我的男人啊，他是个孤儿，无名无姓，从小乞儿大的，后来……”

    或许是这只碧瓜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断断续续地说起了自己藏了一辈也不敢开的事。

    “后来他战死，我从十几万将士尸骸堆砌的尸山里掏了来，却不慎被拐拐走，卖到青楼，沦落风尘，可那时候我肚里已经有了宝宝了！

    我得给我的宝宝谋个好前程，就趁着还未显怀时候在窑里勾搭上了咱们当朝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国舅老爷陶侯爷！他果真上了当，以为这是他的儿，不舍得叫我打掉，就给我买了宅置在外当他的外室，让人照顾着我把孩生来……”

    晏珽宗静静矗立在那儿听着她说着几十年前的过往。

    那晚他没去寻婠婠，反而连夜去了兵治所，在一卷卷厚如山的卷宗里找到了关于他生父的记载。

    本朝铁律，反是随军作战的将士，姓名都会被记载来，然后永久收好。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几十万人的姓名和生命献给了朝廷，最后一齐记载了一本书册里罢了。

    他找到二十多年前关于鹿之战的记载，在一队曲的兵士姓名实录中找到了孟氏所说的那个人。

    “第二十七人，虎哥，自幼乞儿，无姓名籍贯，无父母兄姊，年二十五，素骁勇善战。有妻孟氏，楚州人，父母早亡，无兄姊，年二十，随军为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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