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蛇油膏(1/2)

    新婚之后的三朝回门，嫁的女是要和夫婿一起回自己的娘家的。

    不过在淀郡君上，她最重要的一个份乃是太后的养女，太后的尊位，是压在他们整个陆家上的。

    所以她和新婚夫婿，先要拜见的自然是皇太后。

    漪娴一早便和徐侯了去懿宁殿拜见皇太后，是时，皇后自然也在。

    皇后如今的肚是越发能看大来了，——一转，她已经有五月了。

    只还有五个月，皇后的孩也要降生了。

    婠婠今日着一件天碧的广袖衫，清淡妆容，发间也只用一寻常的凤冠盘了发，扶着肚坐在上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今日所着衣衫的颜倒也格外衬这日的清新氛围，里园林中的各奇异草亦皆纷纷吐了新的芽。

    可是漪娴心中又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和怜悯。

    个月，皇帝就要迎娶那位崇贵妃了。

    皇后怀着五六个月大的，还要辛苦持丈夫与旁人的婚仪，又要在自己腹中孩儿渐大的时候亲目睹皇帝和崇贵妃的恩意，她究竟该怎么忍来？

    到底在众人面前不敢表现来，漪娴仍装作无事的样陪太后和皇后说了好半天的话，带着一堆赏赐之和徐侯了，午才真正回她的娘家见祖父母和父兄嫂嫂。

    陆漪娴走后，太后觑了觑婠婠的肚，还问她：“我瞧着你的孩儿确实没养得太大，是好事。那肚上也没生纹吧？”

    孩渐大，婠婠的行动时常变得慢吞吞的。

    她摸了摸肚回答母亲：“没有呢。”

    慢慢大的孩一撑大了婠婠柔的小腹，近来她偶尔觉得肚有些，总想去抓挠，觉不自在。

    这好了，边伺候的华夫人和月桂她们知后，以为婠婠是要纹的前兆，私天天念叨着怕她纹斑的事，见了婠婠也总是满面愁容活像要奔丧似的。

    她们说的话也跟天塌了似的了不得：“我们殿才这么大的姑娘，要是为了生这一胎留了一辈褪不掉的斑纹，那这半辈没了恩，没了陛的，日后还有什么指望啊！若是生了个小皇靠着那也还成，可万一连皇都没有……”

    晏珽宗见了烦，还怕她们扰得婠婠心也不快，就让人去制了一味蛇油膏来，让她们每日给婠婠涂抹肚，滋养肌肤。

    蛇油膏质地细腻，里还加了其他的珍贵药材一并熬制去，涂抹在她的肚上清凉舒适，又能很快被收，的确很用，婠婠再也没觉得肚想抓挠了。

    两三日来，她本就白的肚更是柔了起来，榻间晏珽宗也总喜去摸。

    只是后来无意中问起，她才知这蛇油是夔州一带山上最凶猛的毒蛇蛇油所制。难怪有这般的奇效。

    东西自然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了，据说它的蛇油即便是涂抹在老媪老翁的手上，也能让他们的肌肤柔更比少年时。

    只是那毒蛇昼伏夜、型细小，伤了人便见血封，药石无医，唯有等死。再加上它骨架小，纵使几条蛇加起来也炼不半瓶的蛇油来。

    更奇的是这蛇还矜傲，若是被人捉到小坛里养起来留着一蛇生二蛇、二蛇生三蛇的圈养的，它就不吃不喝，不几日便死了。

    想要得到它，就只能靠活捉。

    所以市面上常常是有价无市，很难见到。

    而母每日不要钱似的朝她肚上抹，她都不敢想象到底费了多少条蛇，为了抓捕这些蛇，又究竟耗费了多少人的命，只为换她的肚肌肤细腻无纹。

    她心里便泼天的不安起来。

    有日夜里婠婠和晏珽宗同房时，他摸着她的肚受那若有若无的孩的胎动，随问了她一句：“我给你那蛇油膏还些用吧？”

    婠婠正好委婉地劝诫了一句：“都快比得上永州野蛇的功效了。”

    其实这次并不是婠婠再存心掉书袋卖学识了，只是她觉得这样名的文章理，便是乡学里的小儿也应该懂得，晏珽宗岂会听不来。

    她知他是为了她好，所以她才不想把话说得那般直白，伤了彼此的和气。

    但晏珽宗听后确实不明白所以，虽总觉得这话好似在哪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本打算第二日去问程酂，恰巧程酂护送瓷瓷兰回国去了，他便只好再问潘太师。

    “皇后中不适，孤给皇后制了味蛇油膏涂抹肌肤，昨日闲聊问起皇后这如何，皇后却说比得上永州之野蛇的作用，皇后所言，有意否？”

    潘太师恰好逮着了篇大论的机会，先是声并茂地将柳宗元的那篇《捕蛇者说》从到尾背了一遍，然后翻译了一遍，最后声泪聚地恭喜皇帝得了个恤民生的好皇后，最后再教导皇帝圣明君主的为君之。

    晏珽宗听了哭笑不得。

    午他再去坤宁殿找婠婠时，私先问了她母：“皇后今日涂了蛇油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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