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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英收到回复的时候,怀疑自己是老看错字了。他抹了抹睛,又重新看了一遍,字还是那些字,纹丝不动地躺在纸上,冯英怕是自己病,直接将回信给了一旁贺安宏,让他读来。贺安宏一开始读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等读到后面,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睛也问题了。

    “这石督军是写错字了?”

    冯英用手戳着信中人名:“结婚对象名字也能写错?”

    贺安宏也闹不明白石娉的路了,有些迟疑:“也许没写错?她看中的就是老督军你呢?”

    冯英哈哈假笑了几声指着自己鼻:“看上我什么?满脸皱纹?老黄瓜腌菜啊?我都七老八十了,还要讨房太太折腾我这老骨?”说到这里,冯英用手继续戳着纸上的字接着:“名字写错,连嫁娶都写错?什么叫让冯英嫁我?”

    关于这贺安宏也没有明白,甚至这回信的容都透着古怪。说石娉拒绝嘛,对方回复的就是同意了;可是说她同意嘛,这字里行间都奇奇怪怪,连嫁娶都写错,这绝对不是正常况。

    冯英对着信百思不得其解时候,自家儿冯淇正在调兵遣将,摆了决一死战的架势。石娉打仗其不意,打起来像棋,神鬼没,他那刚回撤了装甲师对付她腹地的骑兵营,石娉那边转就炮轰了他左侧包抄的第七、第十二师混合纵队,打得他措手不及。好像所有战术碰到了石娉,就他妈的半不起作用,什么兵法,什么战略都没有,整个闽广两地打成了一锅粥,先发制人本该占据优势的冯淇半没有讨得好,反而将大军困限在福建地界,使得整个战况陷僵局。

    冯淇坐在简陋的临时指挥所里,啃着粮喝着,愁容满面。他被前后夹攻,前方有靖国军层层突破,后方有他老次次促,他几乎要被挤成了馅,变成了卵,陷了迷茫之中。尤其是他今天得到了线报说自家老写了密信给对方,主动要求和谈联姻的事。对方答应是答应,不过联姻对象没看中他,直接看中他老了。

    石聘什么意思?这个王八!他家这女眷还真可怜,居然任由他摆,随意安排嫁给一个老?这是算故意恶心他吗?

    冯淇一边想一边愤恨地咬着手里粮,嘴鼓起来,睛鼓起来,气成了一只河豚。他先前打得束手束脚,因此延误了不少战机,如此来局面渐渐对他不利,他必须想一个解脱的办法。其实打靖国军这件事,本就是借势罢了,他就算打垮靖国军,也吃不到福建的地盘,不过是借着战争扩充实力罢了。如今打成这个胶着的局面,他已经是退两难,而石聘那小显然知他想要速战速决,却故意将战线拖,犹如一条摇摆扭曲的蟒狠狠缠住他、拖垮他。

    就在冯淇吁短叹之时,老天爷送给了他一个天大喜讯,福建省主席贺伯涛公开表明立场,表达了完全支持北洋政府统治。他这一举动,等于大后方失火,让整个靖国军陷尴尬立场上。贺伯涛虽然并无实权,可是代表北洋政府统治委派。本来靖国军和粤军两军争斗,是粤军借着廖仲恺的案借机扩大势力,到如今就演变成了国民政府和北洋政府的对峙,贺伯涛这一声明,等于在油锅里添料,把火苗燃得越发激烈。

    “妈的,老要崩了贺伯涛!这家伙是釜底薪,派人去贺府把他给我拿!”石娉手里拿着电报,一脚踹向了桌,可惜踹得不巧,那脚指痛得她龇牙咧嘴,倒是颇为符合她此刻心

    杜南禛也没料到贺伯涛会玩这一手,想来是早已计划许久,伺机报复前不久他儿贺靖祥被石娉伤了大的事。关于这件事,杜南禛回来以后特别找了警卫和几名副官了解况,个中详细况无人能知,只能说石娉事太绝,贺靖祥那小也不无辜。贺伯涛是个空架,除了一张委任状之外,再无其他,省中一切大小事务都是石娉说了算,关起门来就能够把贺家人困死。所以杜南禛虽然对石娉枪伤贺靖祥此举不满,却也没有因此特意去防备贺伯涛。

    万万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只有委任状的贺伯涛能借着这名狠狠了石娉一刀,这就让靖国军格外被动了。

    “他前阵借着贺靖祥伤送去北京治疗,只怕他已经好逃脱的准备了,而且你现在大张旗鼓派人去抓贺伯涛,岂不是挑明了和北洋政府作对?那刚公开和国民党对立,这边又得罪北洋政府,你会被认为想要自立为王的。”

    “为王个,这帮政客全都是嘴,一个泡沫能上天。”石娉捂着自己脚丫,皱着眉想办法。论打仗她拿手,这玩政客那些的把戏她就不行了。不过好在她不愚忠,加上天对稍纵即逝的战机有很的捕捉能力,迄今为止她还没走岔过。

    “你忘了袁世凯是什么场?”

    石娉叹了气,摸完自己脚丫的手转而开始摸自己脸,这不讲卫生的动作杜南禛已经懒得纠正了,反正她自己也不嫌弃自己脚丫,他脆视而不见。石娉摸着摸着,估摸着被自己那脚丫妙的味冲开了任督二脉,她一拍大,满脸兴奋:“你之前几次去上海都说起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已经是国民党常务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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