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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齐锦宣在房里来回踱步。
他见跪坐在榻上的少年一脸痴傻之相, 完全不似以前那般明,以为他是故意装失忆给他瞧, 于是脆捡能戳心窝的说给他听, 以免他忘了自己是什么份。
齐乃是当今国姓,当今圣上望安帝也姓齐,齐锦宣正是望安帝之兄北炀王的嫡, 也即北炀王世。
其父当年夺嫡失败, 望安帝登基之后,便立刻将北炀王发至琼州西,只留齐锦宣在京城,其名曰由皇家教养。
齐锦宣成年之后才一回来琼州, 同他一来的还有他在京中的好友萧恕。
萧恕虽是望族,但早已至江湖,是个潇洒不拘的江湖客了。
二人一拜见了王爷,又一同前往香雪小筑小住一阵。
若非北炀王自己也觉家之上不得台面,未曾告知他二人那住在香雪小筑后院的少年是什么份,而齐锦宣自己,也为了掩人耳目, 没有大张旗鼓表明来历, 后来也不会闹那么些不成统的事来。
事败, 虽未得逞,但得知真相的齐锦宣却是觉得受了奇耻大辱, 觉得自己阅人无数, 竟然险些被这么一个份低贱的小狐媚勾去了神志——
当便给他喂了心蛊。
齐锦宣在京城被教养多年,父亲又不在边, 时常同三五好友一在烟柳地连, 自是对这药不陌生。
那时齐锦宣踢了踢因蛊毒一回发作而哆嗦不止的少年, 在他耳边笑,“你这样喜爬男人的床,就把你送到青楼去,让你爬个够,好不好?”
还是他的贴近侍令常眠多说了一句,青楼里人多杂,若是被玩死了,传去总是不好听,毕竟这小贱婢虽然低贱,但上总或多或少着些皇族血脉的。
又献了一计策:王爷近年来在这东南一带,颇有些动作,同南山剑派好,豢养起了一些私人兵,前不久南山剑派掌门人同王爷谈时,说起一桩烦心事,有一不知天地厚的后辈,连折他门中弟数十人,实在猖狂,教他忧心。
不如就将这小贱婢送至献州,他的蛊毒发,正需同一纯力之人。若他能爬上那人的床,自能通过鱼之大损对方功力,算是送了南山剑派一桩人;如若不能,也能借那人之手杀了洛闻心……岂不是一件两全其的事?
江湖之大,死一个人,又有谁会追究?
“——可你居然没死。”齐锦宣话锋一转,看向榻上已然傻掉的少年,又想到什么,若有所思,“那个季晟,也好好活着?”
“你是没卖力伺候,还是本就没爬上人家的床?”青年走近榻边,居临,“勾引我的时候那么能耐,怎么到了别就不行了?”
见少年呆呆的,仍是不答话,便拍了拍他的脸,皱眉:“说话。”
洛闻心抬看他,颊侧还有未的泪痕,他抿了抿,神空空的,小声:“……我没有勾引你。”
他实在是太像一只猫,无论是神态,还是说话时的语气,都同以前是大不相同。
齐锦宣被他这绵绵的脸、绵绵的语调的又是愣怔一瞬,等意识到自己的失神,随之而来的,就是愈发汹涌的怒意。
他扣住少年,迫他抬起来,看他的脸,“没有,那你这样看着我什么?”
洛闻心脑混无比,脖被掐着,艰难的呼着,可这青年仍在问他,他就连顺畅的说话都不能够。
“我……没有……”
齐锦宣看着他的脸,半晌,突然将他整个人掼在榻上,摔门掉离去。
洛闻心刚松了一气,咳嗽得泪儿都要来了,默默缩在被里泪,小声在心里叫着季晟的名字。
结果没过上片刻,齐锦宣便又大步走门来,将他从床上提起来,开他的嘴,鲁的往里了一瓶什么东西。
好像是酒,但洛闻心从未喝过酒,于是便也无从比对。
只觉得既辣又苦,还带着些淡淡的药味,这样的一小瓶被半迫的他嘴里,顺着咙胃里,便使得他整个肚腹都灼烧起来,像是被扔去了一把火。
他被呛了泪,齐锦宣却仍旧没停。
一直到最后一滴被尽,齐锦宣便将瓷瓶扔在一旁,居临的看着大息的少年。
“太医既说已于命无碍,想来你是都已经忘了,我便让你再回味一这滋味。”他看着他异母的弟弟痛苦的榻上蜷缩成一团,心里浮上几分扭曲的快意,他:“院外就是府护院,个个生的是大壮,你若受不住,找他们便是。可惜这些人并无纯力,你此刻蛊毒已完全发作,恐怕将他们了,也解不了你这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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