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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披白披风的少年端坐酒肆一方,对面坐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某门某派初茅庐的小弟,二人俱都白衣佩剑,端的是意气风发。

    方才讲话的,正是那拢着披风的少年。

    见酒肆众多目光落在他上,这人也毫不在意,仍旧端着酒碗笑,“再的武功,以一己之敌北炀王爷的几千兵,若是没死才叫稀奇吧?”

    坐在他对面的那年轻人摇,“你小些声。”

    那少年浑不在意的一笑,又:“怕什么?”

    肩上搭着白布的小二走过来,躬问二位客官要不要添些茶,那白衣少年又要了一壶酒,了一盘酱,豪气的打赏了几个铜板。

    小二连连谢,弯腰退了。

    这酒肆如此之闹,正是因为半月后要举办的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每三年一次,这回选址在嘉兴,楼外楼主、西山居掌门人、南山剑派掌门人等大前辈早已在十月上旬前往嘉兴商议大会事宜。

    如今扬州人来人往,正是因此地离嘉兴不远,是个繁华地界。

    淮左名都,竹西佳,是以连一小小酒肆也如此闹。

    江湖人一聚起来,谈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话题。

    最引人谈兴的,还是几月前季晟同他的随从孟桥在琼州大闹北炀王府,却至今死不明的事

    起先还有人猜测季晟重伤未愈,可好几个月过去了,就连孟桥也曾在扬州被人看见,向来同他形影不离的季晟却始终未见踪影,终于已有不少人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季贼死,也算激浊扬清了,洛牡丹会,姑苏群英会,只要他现,就准没个好。”这白衣少年又是喝了两酒,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今天英豪还剩多少,沈牧断臂,江之慎也不见踪影,余一个徐温淼,怕是也不成气候,这武林大会,又能办成个什么样?”

    这话说的颇为狂妄,叫得上名字的年轻俊杰们,竟是没有任何一个能被他放在里,当即便有人冷:“黄小儿,这大话可是说不得。”

    这少年被驳了话,脸讪讪,朝那人看去,“哦?阁又有何见?”

    只见说话的人着短打,腰佩弯刀,听声音颇为年轻,看面相却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不由又:“阁也佩刀,莫不是对那季贼暗地推崇吧?”

    这话就是胡扣帽了。

    凡武功妙之人,必有效仿他武功路数的,就如“翎月公”江之慎以一碧柳剑法扬名江湖,一夜之间,江湖上便现了无数个什么“绿柳剑法”、“银柳剑法”、“红柳剑法”等等。

    几年前季晟只闯大漠,断魂同无上的威名也传遍了整个大江南北,一时之间佩刀之人如过江之鲫,走在路上,很难不说哪个佩刀的就是效仿他的。

    可后来季晟名声愈恶,各传言纷纷扰扰,大多数人就算效仿,也不敢再那样光明正大,生怕走在路上就被以“恶贼同党”的名义一通围剿了。

    如今又知他已经死,这样的人便愈发少了。

    果不其然,这中年男一黑,冷冷的瞪了那少年一会儿,终是将刀往桌上一搁,不再理会。

    那少年见他不再理会,便也不再多作纠缠,转和同伴谈起别的事

    小小一方酒肆人声嘈杂,就在这时,有两个江湖客打这边走来,小二连忙迎上前去,为首那人便要了两碗酒。

    这二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神俱都肃穆,周都萦绕着不好惹的气息。

    再仔细一看,穿白衣的那个袖空空的,好像是少了条手臂;另一个分明生的端正俊朗,脸却拉的老,活像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二人往酒肆走着,方才那少年却端着碗酒,侧着与同伴讲话。

    “……不过北炀王爷乃是朝堂中人,季晟一个江湖人士,又同他有什么恩怨纠葛?”

    “据传是为一貌少年——”

    那少年嗤的一笑,“不会吧,竟是个?我怎么不信呢?”

    “我也觉得稀奇,传言中季晟生的丑陋至极,因此才以面遮面,且边从未有什么貌男现,不过么,如今他已死,恐怕也没几个人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唔,得丑也罢,武功总是真的吧?不说别的,楼外楼的沈牧何其轻狂,不也在他手上断了一臂,成了个废人。”

    那两个江湖客原本默默往里走着,听了他这话,俱都步伐一顿。

    白衣男面无表的朝那名少年看去,那少年却依旧是浑然不觉,兀自谈天说地,未曾察觉到背后有一视线盯着。

    忽的,他手中茶碗“砰”一声炸开了,其中一枚碎片飞溅而,在这少年脖颈上划血痕。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这少年惊得呆了,只等一阵剧痛袭来,才颤巍巍伸手摸去,一瞬,便是目眦裂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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