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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罪孽加
楼烨将楼嫣然送到了陆府,自己则是到了午门外,袍一撩,直地跪了来。
天蒙蒙亮,便陆陆续续有穿着朝服的大臣来到午门,等着朝。见边上跪着的人,或是无视,或是白以待,却是无一人理会他。
人来来往往,最后归于冷清,直至日落山西,闭的午门方才缓缓而开。
穿着大红蟒袍的总太监赵吉祥慢慢走了来,看着面前跪了一日、已然发白的冷峻年轻人,中神复杂,最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气。
永盛五十年,曾经连中三元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冷傲轻狂的楼家三少爷了臭名昭着的锦衣卫暗夜司,成为了圣上最锋利的一把刀。
自此也只能活在暗夜中,过着刀尖血的生活。
***
静慈庵外。
“嫣儿……”卫绾忍不住声。
楼嫣然立住,她微微偏,曾经中的天真无邪不在,变得冷冰冰的。
“你若……”卫绾中艰涩,“你若是不喜在陆家,我可以照顾你……”
“你照顾我?”楼嫣然冷笑一声,“害得我楼家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不就有你的一份吗?你叫我让一个害我家破人亡的人照顾我?”
卫绾心中钝痛,“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莫要伤害了自己,他……”卫绾闭了闭,“嫣儿,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楼嫣然默然许久,最后还是抬步。
“你不再现在我面前,于我来说,便是极好。”
朴实的门在卫绾面前合上,他最后见的一,依旧是楼嫣然冷漠决绝的背影。
卫绾脱力地跪了来,手抵着自己的额,泪一滴滴落,心难受地无以复加,仿佛有一柄钝刀,一片片地磨着他的心脏。
楼家没了,楼烨走了,嫣儿了静慈庵。
他……罪无可恕。
***
卫绾山时,天已有些暗淡了,他脑中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面前突然被人挡住了,他抬,面前的人面容熟悉,却又陌生。
“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而别?”贺元稠眉皱。
卫绾沉默不语。
贺元稠中有怒,却依旧克制了来,“人说你来找我那日听到了我母亲与我的对话,我并非要隐瞒你,只是觉得我可以理好这些事,即便没有嗣,我此生也只会娶你一人,你就这般不信……”
“当日二生产,楼烨要去寻大夫,围在楼府外的士兵是你贺家的人。”卫绾闭了闭,打断贺元稠,“你与楼家何仇何怨?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
之前贺元稠带他去过细柳营,贺家练兵也没对他有所顾忌,他记得那些士兵穿的黑甲,与当日拦着楼烨的那群士兵所穿的,一模一样。
贺元稠脸一顿。
卫绾自嘲一笑,心那钝刀割磨的痛又起了,他一手捂着心,一手有些支撑不住地撑着墙面。
“让开。”
贺元稠没让,沉声:“他昔日谋我命,今日夺我妻,算不算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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