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有时间就去约会(1/3)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是被电话声叫醒的。你迷迷糊糊抱着季晓的手臂往他怀里钻，他迷迷糊糊接电话。前夜快到早上才睡，你们都累得吐魂，一回家倒就着，一觉睡到十一，还是困得不行。要不是有这个电话，恐怕要和叶青的作息同步，直接睡到午。接了电话季晓就去了，好像是快递。回来的时候抱着几个箱。“快递吗？”你睡朦胧，伸手够他的衣角，“是什么？你买的小吃原料吗？”居然还记得这回事。季晓被你噎住了：“现在买太早了吧！不是快跨年了吗？我买了新衣服。”“咦…新衣服？”你略微清醒，低去看他手里堆着的箱。从盒倒是看不来什么，就是普通的快递盒，有几个被黑的塑料包裹着。“好多，而且好大！一直放在代收吗？都有什么呀？打开我看看呢？”季晓看起来不太愿：“现在吗？我还想等着元旦那天呢。”“不行吗？”他很少拒绝你，你有惊讶。不过可能他家有这传统吧，“那算了，反正元旦就在周。”季晓纠结一会儿，把一堆箱放，突然开始自己拆它：“还是现在拆吧，之后再买新的好了。”你听弦外之音，睡意全无，更惊讶了。“送我的吗？”“随便买了一吧。”室友好像有些窘迫，“不知你会不会喜。”你披着睡衣，裹着被，抱着膝盖坐起来，兴致地看他拆快递。分别是两条围巾、两个羽绒服、两卫衣以及两双鞋。品味意外还不错。大多是不错的黑白，日常轻奢，和你平常的风格差不多，而且从上到都是侣款。留到最后的是最小的包裹，包装超级致，猜到是首饰，但打开还是惊到了——“这是…发箍？”你睁大睛，“好闪…！！我以为是项链呢！”是细细的发箍，端装饰亮盈盈的晶，还有小小的白玉质朵。款式稍微有夸张，觉是男生会喜的类型…不过很细，晶的闪烁缀恰到好，日常应该也可以。“冬天项链也看不见嘛。”季晓大言不惭，“谈了恋就是要让所有人知！”“到说是男朋友送的吗？经常炫耀会被讨厌哦。”你忍不住笑了，觉得他好可，抱着被俯想亲他。季晓蹲在地上，和床有距离，看见你动作的趋势，想都没想，就双手前撑、前倾，双膝扑通地，仰迎接了这个吻。半拉的窗帘外天湛蓝，映在青年抬起的脸上。睛亮晶晶的。有微微冒的青茬，有刺。有牙膏的薄荷味。你：“……”他过脑了吗。倒是多想想啊。这是什么姿势。太怪了吧。但还是挡不住笑意，放被从床边，搂住恋人的脖，被他捧着腰举接住，从悬空到被稳稳环抱，和他双双倒在了拆开的衣服堆里。哗啦哗啦的塑料声，羽绒服被挤压、发呼呼的排空气的声音。加工厂的工业味，他怀里洋洋的味。还有家里的味。“谢谢你。”地上摆的都是侣装。枕在羽绒服上，温熨贴发，脸颊渐渐变得。坦率谢比想象中还要难，你足了心理建设，才小声说：“我很喜。”觉好久没收到礼了。叶青那边的不算。他送的所有东西都仿佛别有用心，让人恶寒。之前穿回来的衣服都迭起来放在衣柜角落。你不打算穿。反正之后都要还他。……总之你很兴。真的、真的很兴。脸颊贴在膛，心声声震动。掌心压恋人廓分明的腰，受细微线条的凹陷，指尖描摹肌理、缓慢。季晓不合时宜地发的喟叹：“啊啊——好！这就是有女朋友的觉吗…！！”“…明明可以搞一趣的。”氛围一被搅散。你也算习惯了，嘟囔抱怨一句，继续纯洁地收拢双臂，抱住了他。合上双，枕着恋人的膛，安静聆听心呼。维持生命的必要征不知不觉同频。肢缓缓放松。想要说些什么，可就这样安静躺着似乎也足够了。放缓…放缓。神化摇曳。澄澈的光晃呀晃。均匀。绵。柔柔的，波动的。意识渐渐溶于心。气息。隐约的日光。细微的，的。仿佛在沉，仿佛在悬浮。“——明天，我们去约会吧？”半梦半醒之间，发传来轻轻的问询。对方似乎也很困了，声气近乎呓语。“嗯…好呀，去哪儿呢？”“哪里都可以，去你喜的地方。”“喜的…？那…爬山？”“……好巧，我也想。就去爬山吧。”边溢了柔和的笑。“…为什么？”“要拍很多张照片…”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变成呢喃低语，尾音模糊成一团混沌。“…让大家知……”让边人知，你和我在一起很开心。不会半夜着泪站在公司门，不会独自一人在夜街游魂似的穿梭，不会满暧昧红痕，作为某人的战利品被展示。而是正常的、健康的、在光之——………………你睡着了。时钟显示在晚上八。消息界面空白一片。对面没有回消息，他也没有再发。“老板？”吧台上坐着无意摸索来的新客人。大概是大学生，年纪和他差不多，素净雪白的纤细手指压酒单，撑着脸好奇地看过来，“是女朋友吗？一直盯着手机看呢。”“女朋友？”他手机，奇异地问，“为什么这么想？”听起来好像是否认。“为什么？”染成红的卷发划过肩，新客人托腮抬脸，冰蓝瞳映着霓虹光泽，笑盈盈地说，“就是觉老板这样的帅哥肯定有女朋友。”“这样呀。”青年低视线，望她一，忽然笑了，“你是戏院的学生吧，学乐的？”“哇！”客人的睛瞪大了，“确实是！怎么看来的？”“本店调酒师不提供免费陪聊哦。”他半开玩笑地说，“看了这么久，还不决定什么吗？”“谁叫老板你这么好看，”客人熟练地回应，看了两秒酒单选择困难，脆把单往前一推，“随便调什么都行。到底怎么看来的？告诉我嘛。”随便调。这要求才是最难办的。“想知吗？先自己想想呢？”冰块沉底，蓝橙糖浆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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