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2)
最后,抢救室的门在前合上,仿佛有「咚」一声,重重锤击在。
而闭上的那门,把他和秋澄隔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门的世界无从窥探,门外的世界,穆行天木然空地站着,整个人的意识都像被空似的。
有那么001秒,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清楚地记得他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的白车,和秋澄打电话,等秋澄过红绿灯。
他应该是在绿灯起、白车驶过路的时候便转离开办公室楼的。
他会在地库接到秋澄,然后牵着秋澄的手,和秋澄一边说笑一边坐电梯上楼。
他怎么会在这里?
穆行天的大脑从未经历过这样停滞运转的时刻,连绪都好像消散了,灵魂都仿佛被禁锢住一般。
稍微恢復意识,是听到有人喊他,他动了动,觉整个都是僵的,他想去回应喊他的那声音,却忘记了回,过了会儿,他低抬起手,看到自己两隻手上全是血,鲜红的、冰冷的、已经凝固的血。
穆行天的双手开始颤抖,意识与绪回笼前,恐惧率先侵袭填满腔。
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想起来了,当时是他第一个赶到现场的。
车翻倒、车门拉不开,他跪在地上,从主驾半落的车窗看到里面昏迷的秋澄。
他喊秋澄的名字,秋澄一动不动,他伸手车里试图叫醒秋澄不让他昏睡过去,却从秋澄上摸了一手的血。
血、手上的血,都是秋澄的,是秋澄的。
穆行天浑发颤,意识与绪终于彻底归位,这个时候,他的心绪已经完全被恐惧填满了,但他的理智却又在这一刻拚了命地占领了大脑,告诉自己,会没事的,医院、医生、救护条件都是最好的,剩的就是时间,对,时间,等,只要等,等抢救结束,秋澄就会没事了,会没事的。
穆行天在抢救室门前站了不知多久,僵地抬步,挪去了抢救室门旁的座椅坐。
他染了血的手就这么垂落地搭在大上,没有表,神也没有焦距。
裴玉办好手续快步来到抢救室这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穆行天空着神木然坐在那里的画面。
其实别说穆行天,裴玉自己都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这会儿需要理的事实在太多了,裴玉来回奔波、电话打了无数,现在也有不少决定需要。
裴玉来到穆行天边坐,低声唤了声「老板」,告诉穆行天,撞秋澄的是杜炎炫,杜炎炫醉驾,车也翻了,人刚刚也被救援队的人救来了,送到了离这里几公里远的另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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