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2)

    是多日来一遍遍反覆悔恨的爆发。

    秋澄的嘴在呼面罩缓缓蠕动，声音低到就像没有发任何动静一样，但穆行天还是听见了。

    幸福的人生眨消失，世界陷黑暗。

    “别丢我一个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真的没办法承受失去秋澄。

    请把这些车祸的伤痛都加诸到他上吧，让他来承受，他愿意承受。

    “醒了！醒了！”

    她们站在一团银白的柔光里对着他笑。

    好吗？

    急切的语气近乎是在乞求：“醒过来，好起来，好吗。”

    秋澄的意识回归，呼面罩缓缓睁开了睛。

    因为虚弱，他的睛隻睁开了一条很窄的隙，偏过的角度几不可见，呼面罩上白雾起伏。

    过了会儿，穆行天止住痛哭抬起，凑到秋澄耳边，哽咽：“我知，我知，我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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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的小猫还给他好吗。

    还是哪里痛？

    现在要他怎么，秋澄才会回来？

    听见秋澄对他说：“我你。”

    随着秋澄这第一次醒来，穆行天的心都到了嗓，但片刻的喜悦并没有超过累积了多日的担心与恐惧，穆行天拚命捺绪，才能冷静地弯腰站在这里。

    秋澄也对她们笑，但只是和她们挥了挥手。

    ——“穆行天，我等会儿有话对你说。”

    病房里的医生护士忙碌着，只有穿着无菌服的穆行天弯着腰，凑近在秋澄脸边。

    “你想说什么？”

    ——“我你。”

    穆行天问了一遍，问完把耳朵凑到了呼面罩旁。

    穆行天多日捺累积的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决堤，他浑颤抖，撑不住、跪到了床边，埋、泪止不住地往。

    他现在不能跟她们走，他还有没完的事，他要向心奔赴，去见他的人。

    ……　　……　　……

    他这样任谁见了都知他是有话要说，可现在这个况，他又怎么可能说得话？

    这短短几秒对秋澄来说是艰难的，他的神甚至连焦距都没有，前模糊成一团。

    是痛苦、动，是心被扯烂。

    梦里，慧兰和又现了。

    是上哪里不舒服吗？

    要他到什么程度，他才能重新拉住秋澄的手？

    他也看秋澄有话说，如果能听清，他也想知秋澄要说什么。

    是他听到秋澄说他的瞬间，所有的理智、绪通通塌陷的无力与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