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贯中西(1/2)

    其实沉鸢对于生日不甚关心,从前在沉府时,母亲杨氏过世早,沉安阔一介男咧咧,也不常记得她的生辰,时而记起,便吩咐厨娘为她一碗寿面,若是忘了,这一年也就这样寻常过去。

    她并不怎么过生辰的。

    是来了杜公馆之后,才知人人都要庆贺生日。

    不仅要吃寿面,还要呼朋唤友、设宴寻,京城大人家的生活便是如此,男女老幼纨绔奢靡,在那致阁楼中日日消闲,除却品茶、饮酒、舞、打牌,并无什么其他事可,于是唯盼着各节日、谁人生日,也好以此为由再撮合一次相聚。

    起初她不甚习惯,她不会饮酒,也并不会舞。周蕙里让丫鬟阿音来喊她楼打牌时,她总是坐在窗边写字读书,那时她太静,也不玩,与那杜公馆总有些格格不,周蕙里为人宽善,也不求,久而久之,渐渐阿音也就不再来了。

    后来是她自己有一天忽意识到,她毕竟是杜家的大少。既已嫁给杜呈璋,日后有多少场合、多少时刻,都需要她陪伴在他边得面,似乎她已不该再那样自私自我地像从前的沉鸢一般活着,她也早就不是从前的沉鸢了。

    她便是那时候跟周蕙里学会了打牌。

    “我是没什么创意的,不过想着五妹生日那般便很好。”沉鸢,“如今三弟与五妹均已各自订婚,几家之间更是应该常常走动,不如到时将徐、吴两家要好的亲眷邀来团聚,大家闹闹地玩上一天,也就罢了。”

    主意既定,杜元茉便张罗起来。

    到沉鸢生辰那日,万里晴空,秋,徐府大少爷徐东廉忙于事务不便前来,便由徐西复、徐北岩代为奉礼,吴府四小吴季湉与大少林宛洁同贺,除此之外,还有杜呈璋的若朋友、杜元茉几名要好的同学,众人聒噪络地闹着场,沉鸢不停收礼,谈笑之间倒也兴。

    杜元茉念她是江南人氏,特请了南方厨来掌勺造席。又价收来古酿的栀酒,斟满一杯与她尝鲜,沉鸢搪推不得,想着既是家宴,四均是熟人,见众人喜笑谈天,她也不愿扫兴,于是抿着杯便喝了。

    一杯,那酒倒真是清甜沁人。杜元茉偷瞧着沉鸢神,见她喝,赶又给她续上一杯,沉鸢慢慢喝着,不知不觉有些贪嘴,直至杜呈璋笑说她脸都有些红了,她才醒悟,连忙将那酒杯放

    蒲儿沏一杯蜂茶与她解酒,沉鸢捧过喝着,忽听杜元茉“咦”了一声:“怪也,怎么南筝不曾到呢?”

    方才她忙着招待宴席,如今坐定细看,才发觉徐府只来了徐西复与徐北岩,却少了三小徐南筝。一语既,席间安静来,徐西复:“舍妹前日染疾,周都生了脓疮。面目不愿示人,也怕有所传染,故而未到。”

    “竟这般严重么?”杜元茉惊撼,“那是什么病,可曾请医生?”

    “医生自是请来不少,然对症药,却不甚见效。”徐西复叹气,“起初还是些细小红疹,由于没及时治好,如今已变作糜烂脓疮,南筝在家总哭,大哥遍请名医,却也无法,实是有些烦恼……”

    一时席间唏嘘,沉鸢听得忧心,也忍不住蹙眉。徐西复望见,顿一顿:“今日大少生辰,不该说这些的,是我之过。”

    沉鸢连忙摇,正解释自己并无他意,杜元茉忽:“我倒认识一位医生,他学贯中西,很是厉害。他是我大哥的朋友,照理说来,二哥也该认识的……”

    沉鸢骤然一怔,徐西复沉半晌,问:“你说的这人,可是叶慈眠?”

    杜元茉称是,不知为何,徐西复目光偏移,忽然望了杜呈璋一

    他迟迟不声,倒好似等待谁人示,沉鸢觉得奇怪,一时却想不甚通,困惑之间,旁杜呈璋淡笑开:“真是灯黑,竟将他给忘了。多亏我家五妹提醒,既如此,不如打电话请南筝妹妹过来,再差人去请叶慈眠——今日鸢鸢生日,大家相聚不易,莫要分散了,便在此诊治罢。”

    徐西复闻言连连,忙差人给徐府电话,又叫司机回府接三小来。此刻杜公馆的丫鬟佣人均忙碌着,便指派沉鸢房里那年纪最小、最清闲的絮儿去雁南巷请人,沉鸢告知她地址,絮儿仔细记了,沉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手背一,是杜呈璋将她轻轻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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