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

    薛宜宁问她：“你这次到京城，和婚事有关么？”舒靖靖羞笑：“真是的，难不成我这个年纪，什么事都是为婚事？”“那是为什么？”薛宜宁问。舒靖靖叹声：“你猜对了，还真算是因为婚事，因为婚事不顺，我娘让我过来散散心。”大概也是看看，换个地方，有没有那样的好姻缘。两人一时都沉默来。舒靖靖之前是有婚约的，她也对婚事喜，但成都被攻破那一日，她未婚夫君为救百姓，被矢中，不治亡。她就此成了望门寡，名声不好，自己也无心婚事，蹉跎了几年，如今已是十九岁，不成低不就，成了老姑娘。大约是因为自己，想到了薛宜宁，舒靖靖突然压低了声音问她：“其实，你以前，是不是和裴世互相倾心啊？”薛宜宁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他的名字。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人提起他了。曾经那么誉满全城的人，无数闺阁女的梦中人，如今却好像从没来过这世间一样。只是听见他的名字，她就忍不住了眶，满心酸楚，对着昔日好友，也极少地坦了心事，轻轻。舒靖靖再没话了，忍不住握起了她的手，想安什么，却觉得彼此都没什么好安的。再安，一切都回不来了。她那时就看两人有些不对劲，薛宜宁一见裴世就扭开，似乎想看又不敢看，裴世则总是有意无意看向薛宜宁。一个是风光霁月，前途无量的王府世，一个是貌如，知书达礼的名门贵女，舒靖靖那时就看他们俩，觉得简直比话本里的才佳人还好，还想过如果他们成亲，她一定要从成都赶过来喝杯喜酒，哪曾想……一日国破，改朝换代，平南王府没有了，裴世没有了，薛宜宁嫁了个毫不怜惜玉的武将，从此断了一切念想。一时想起了什么，舒靖靖说：“不怎样，还是要往前看，以前的事，你就不要想了，也别让人知你以前和裴世的关系。上次我在骆家说错话，回去舅妈就告诫我，皇上至今思念，最恨平南王府，千万不能惹祸上。”薛宜宁。一切她都知。平南王英勇过人，皇上手好几名大将都死在平南王手上，而皇上的，便是在京城攻城战中死在了平南王世、一介书生裴隽手上。所以皇上恨平南王府，对裴家所有人除之而后快。裴隽是在险象环生中逃京城的，自那一夜最后一次见面后，她再也没见过他。“最近好像有什么前朝反周遗臣潜京中，所以城外的军队都城来了，到设岗查探，也不知有没有抓到什么人。”舒靖靖的声音响起。薛宜宁一惊，问她：“前朝反周遗臣？”舒靖靖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我也是听大表哥说的，他不是在禁军任职么，别的我就不知了。”薛宜宁不由就想起上次在茂安街遇到的盘查，难怪他们一听是薛家人，查得更严，原来是在查前朝遗臣，所以见了薛家这降臣，更加怀疑，怕他们和反周遗臣有勾结。她知，的确有许多拥大越的遗老遗少聚集在南方，当初裴隽也是往南而逃，那如今潜京城的人又是谁？见她脸不对劲，舒靖靖忍不住问：“阿宁，你怎么了？”薛宜宁摇，舒靖靖想了想，还是劝诫：“阿宁，我知骆大将军这样的武人和裴世自然是不能比，但人各有命，怎么说你也比我好多了，你回去后就好好束你家那个姨娘，早日有，安心相夫教，千万不要多想，知吗？”薛宜宁回说：“我知的，你放心，有你舅妈替你cao心，说不定你在京城就能有个好姻缘。”两人互相倾诉安，聊到午，各自回府。薛宜宁回去便向老夫人禀告，自己在舒靖靖面前抱怨了骆晋雪，舒靖靖也尤为关心，应该是公主特地让她来打听的，所以回去舒靖靖一定会说骆晋雪不好。老夫人听后，却又忍不住叹息。明明是之前求之不得的婚事，现在却要自毁名誉去解除婚约，心中不免抑郁。从福禄堂回来，薛宜宁便将房里的符文包裹拿来看了一，仙姑写的平安符，以及让妈妈去买的香纸等都在里面。再有两日就是日，她要在午夜时去，将这些东西烧掉。午夜去这事，想想就有些怕，但再想到那日茂安街严查的官兵，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烧。若真能保他平安，哪怕让她夜夜烧纸都行。玉溪清看不懂符文，只以为她是烧来求夫妻和睦或是早日有的，对此十分期待，等到日，都不愿睡，要陪着她。她在院里找了个僻静角落，到了时，便将包裹中的符文拿来，又将黄纸仙姑待的几张一摞叠好，随后再火，焚烧，三只香跪拜。夜风袭来，卷起地上烧焦的黄纸，带着“呼呼”的声音，仿佛真有孤魂野鬼来取钱。薛宜宁一气，闭上，求平南王府数百亡魂保佑裴隽平安。隔天，陈妈妈趁着无人，悄悄到了和正堂，向骆晋云禀报昨夜的事。“我见那两个丫鬟一直不睡，便觉得有事，所以也没睡。果然到了半夜，正好是时，夫人来了，拿着个蓝布包裹，到西北角去烧，然后香求拜，最后就等到香和纸烧完了才走。”骆晋云脸微凛，看向她问：“她烧的什么，可有看清？”陈妈妈低声回：“看不太清，婢不敢走太近……”骆晋云默然。不知是什么，但也足以证明不是普通的烧纸，要不然不用非等到时去。所以，她真的起了这些邪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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