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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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晋云淡声:“因为这幅画的真迹挂在她薛家的闺房里。”说完,看向薛宜宁。骆晋风大吃一惊,半天没回过神来。薛宜宁怀揣着几分张,不敢去看骆晋云的目光。她没想到骆晋云记得如此清楚,竟能一这就是她墙上那幅画。可见,他虽不懂书画,却双目如炬,极其细致。她不知,骆晋云是否了解那幅画,了解尹千言作画时的形。那是五年前,幽州兵已经与朝廷争战四年。最初幽州节度使起兵,京中人并未在意,只觉得三两个月便可平息。结果半年过去,一年过去,四年过去,战火已席卷半江山,胜利无望。许多国之士从那时候开始忧思重重,期盼叛能被镇压,天重归太平。尹千言就是那时候画那幅画,《万里山河图》。山峦叠障,绵延万里,烟波浩渺,气象万千。尹千言是用画在追思曾经的大越盛景,是在期盼朝廷能早日剿灭叛军,而用一把琴换这幅画的她,也是这样的心境。后来朝廷终究是败了,尹千言也病逝,她将这画挂在房中,大约也算是缅怀前朝,这是当今圣上所不能容忍的。这时骆晋风:“嫂嫂,我今天才算知什么叫书香门第,大家闺秀,我就随随便便拿一幅画来,竟然真迹就在你房里,太让人叹服了!”他说着起给她作了一揖,让薛宜宁之前略有些张的心瞬时就放松来。骆晋风将赝品画收起来扔到一旁,将那一幅字拿来给她看,正好又是薛宜宁了解的,断言这画价格二十两至三十两之间。到此时,骆晋风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叹息着随意抖开最后一幅画,是一幅兰图。“我知,这个肯定不值钱,因为我早就听说过,画兰最厉害的是兰芳公,江天的只能算第二。”骆晋风说。薛宜宁将画看了一,回:“这确实是江天的真迹,也值钱,但最好再放两年。”骆晋风奇怪:“为什么?”薛宜宁回:“兰芳公画兰好,但此后朝廷会大力追捧江天的兰,价格自然也涨船,兰芳公的画几年后就会无人闻津。”骆晋风不明所以,骆晋云看一薛宜宁,缓缓:“兰芳公就是前越平南王世裴隽。”骆晋风这才恍然大悟:“是他?”随后惊讶:“那这裴隽倒也不凡,武能施安定门之计,文能画兰,听说得还貌若潘安。”薛宜宁默然不语。平南王战死后,幽州兵一路攻京城,在城门与朝廷展开最后的厮杀。攻城足足月余后,守安定门的裴氏武将苦撑不住,摇旗投降。幽州兵带军将领赵文远喜极,在城门开后带兵城,没想到这竟是诈降,就在赵文远策城门那一刻,城门陡然落,将赵文远关在了城。后来,赵文远被斩,守城官兵狂,士气大振,继续守城门两个月,直到骆晋云带兵从另一城门攻。在安定门中被杀的赵文远正是幽州节度使、当今皇上的,如今已被追封靖王。而设诈降之计的,便是白面书生、平南王世裴隽。所以城破之后,皇上令全城捉拿裴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后来裴隽成功逃走,皇上一时间无可奈何,但他的画,是一定不会被认可的,甚至极有可能成为禁。相反,以前屈居第二的江天,朝廷会大力将他捧上画兰第一人的地位,以盖过兰芳公曾经的风。“听你这意思,对他十分佩服?”骆晋云轻飘飘。骆晋风连忙摇,“没有,当然没有,我就随那么一说。”骆晋云轻哼一声,沉声:“随一说,当心祸从。”骆晋风连连讪笑:“明白了,我就看都是自己人,随便说两句。”骆晋云不再说他,薛宜宁则是一惯的沉默不语。似乎是有意转换话题,骆晋风问兄:“这两天天气好,锁儿想去白云山放纸鸢,大哥有没有空,一起去?顺便打个猎什么的。”“没空。”骆晋云回。“怎么就没空了,不就军机阁那些事,还有……”话到一半,骆晋风停了来,这才想起大哥的确没空,要迎小嫂门了,新婚燕尔的,肯定是没空。想到嫂嫂帮自己看了这半天画,自己刚才还失言,骆晋风有些过意不去,特地说:“要是现在忙,那就过几天,嫂嫂想必对白云山熟悉,不如让嫂嫂带我们去逛逛。”他知大哥从未带嫂嫂游过,以前没有,以后也别想,正好他这么一邀约,到时一起门,也让大哥陪嫂嫂一回,算是还她今天的。骆晋云未说话,薛宜宁看向他,温声:“等你大哥什么时候得空再说吧,只是我多半是去不了的,若我们都门了,母亲一人在家怎么办?”骆晋风正要说有丫鬟侍候着就行了,还没开,门外传来生的声音:“将军,肖将军求见。”“请来。”骆晋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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