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2)

    几年前, 嫂嫂家姨母病逝，那时嫂嫂还没过门，但已定亲, 遇到这事, 她被母亲安排, 与哥哥一同去吊唁。正好平南王与嫂嫂姨母家也有往来, 裴隽同行。中途路经某湖畔，几人车休息，她见那湖缥碧，湖畔又着几棵杏, 湖风袭来, 杏纷落如雨, 格外神往，朝哥哥说, 想在这儿置一小院, 杏酿酒, 湖煎茶, 别有一番滋味。哥哥笑了笑, 说：“给你置了也是白置, 没几年就嫁了，有这想法, 回和你夫君去说。”她又羞又气，转就回了车中, 都没能多看那湖畔几。可第二年再去时，却发现那儿盖了一间竹制小院，上杏湖，更添风雅, 屋前还有石桌石凳，旁边有井。没见主人，但井边有碗和桶，她与哥哥在里面打了，就坐在井边喝两沁甜的井，恍若仙人。那时她便在心中将这竹屋的主人当成了知音，心想有生之年，定要来会会这是什么人。后来她才知，那小院就是裴隽悄悄让人盖的。他说里面已经备好了煎茶用，等她嫁给他时，他就将房契地契和钥匙给她。她从前不知，一本正经的他，说起这话，也是信手拈来，能让她满面通红。而此时，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别可去，他选择在那里落脚，办事，或是养病，躲闭官兵追查。攥着手思忖一会儿，薛宜宁朝松月：“你现在立刻回去，去找崔护院，就说我的令，让他速去城南湖边竹屋，找到那里的人，告诉他们，有危险，让他们速离。”见松月未动，她着急：“听明白了吗？”松月，重复：“城南湖边的竹屋，和那里的人说有危险，速离。”薛宜宁：“快去！”松月立刻往屋外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手上的腌白菜罐都没来得及放，便随手放在屋一张桌上，往外而去。剩的时间，薛宜宁就坐在屋，冷汗一阵阵往外冒。她不知松月回薛家了没，找到崔护院了没，崔护院叫不叫得动，会不会上过去，又是否还记得那竹屋的位置。若裴隽真在那里，见了崔护院，会相信他的话吗？崔护院见了裴隽，又是否会带信，会不会上转去报官？对，她竟忘了这些细节，可这都是漏，差一分，便会。她太着急了，也太没经验了，竟什么都没想到，可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哥哥一定还在礼上值，更何况他也不一定会帮她；母亲更不必说，是绝不会碰、也绝不敢让她碰这事的，骆家这边更是一个能相信的人都没有，她不知能找谁帮她带信。而戚，他逃了吗？还是被抓到了？这时她突然想起来如果戚被抓，骆晋云很可能会门去，亲自去审问。对，她可以看看骆晋云还在不在家中，若他在，那至少证明戚还没被抓到。想到此，她立刻院去，一边还在想理由，一边就准备去和正堂，然后顺问玉溪：“有看见将军吗？他在不在和正堂？”玉溪摇说不知，倒是院的晚秋说：“将军好像是去了，刚才将军要来找夫人，才到了院外，生就过来把他叫走了，说是什么骁字营的人找。”薛宜宁一听就白了脸，仿佛里的血都在一瞬间凝固起来。很久她才喃喃问：“什么时候的事？”晚秋想了想：“有段时间了，还是松月刚过来的时候，算来得有大半个时辰了。”也就是说，此时，戚已经在受审了……颓丧间，薛宜宁一阵踉跄，几乎要摔倒，好在玉溪及时将她扶住。回到屋中坐，她只是发呆，一句话也不说。大理寺有个诏狱，据说了那里，没有审不的案。犯了罪的，能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都说来，没犯罪的，为了解脱，也能给自己编十条八条罪状来。人到了那地方，再不能受自己控制。薛宜宁不敢寄希望于戚誓死不开，只能祈祷松月顺利找到了崔护院，此时崔护院已在前往竹屋的路上时间一一过去，她却没有更多消息。午，狂风大作，乌云自天边而来。整个骆府都被笼罩在霾，不见一丝亮光。一场雷霆大雨即将到来。薛宜宁看着院中被卷起的树叶和尘埃，透不过气。她的觉很差很差，就像京城被攻破那天上午一样，像她计划与裴隽一起逃，却被父亲找回一样。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觉，压抑，不过气，有一烈的，要什么事的觉。第无数次，玉溪劝她用饭时，她说：“你再去薛家一趟，找松月，问她我待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问到消息就上回来和我说。”玉溪不明所以，但见她着急的样，还是应，急急忙忙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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